李永业看向明珠:“你也应该喊朕父皇。”
明珠跪到地上,叫了声:“父皇。”
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都起来吧。这个场合,不是为孝敬朕而来。”
因为得病,身体虚弱,李永业比明珠印象中的样子佝偻许多,完全看不出当初争夺权力的霸象。
就连明珠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他,人到老时都会反悔,而他凝望窦心怡金棺的样子,又是那么的深情,失落,隐隐悲伤,兴许他也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后悔不已呢?
“父皇刚才听到了么,儿臣与五弟之间,似乎有些许误会……”
李承率先开口,李永业久久无言,盯了好一会,道:“承儿,你为朕着想,擅自杀了太子,朕已不想追究。终究你也是朕的儿子,朕不能因为一件事,失去更多的子嗣。”
听到这话,李承惶恐起来,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敢对天发誓,绝没有踏入冷宫半步,那香囊真不知如何丢失,被奸人所用,放到冷宫,儿臣是冤枉的,请父皇明察!”
李鹤勾唇一笑,至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朕,自登基以来,便连连所失挚爱。心怡虽不是朕最爱的女子,却也恪尽职守,陪伴朕多年。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是朕对不住她。”
李永业仰头。
窦心怡的棺材放在高处,需要抬头才能看到,可是里面的人脸是看不到的,需要走上台阶,靠近了才能看。
她是中毒而死,想来死相并不好看。
生前她那么注重自己的仪表,永远都是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若是她还活着,又岂能容忍自己太过难看的离开。
偌大的房间,陷入久久的死寂。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李永业说完,对李承说:“朕相信不是你做的。”
李承松了口气,可又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父皇将矛头指向他,却从未怀疑过李鹤呢?
“父皇,儿臣可以对天起誓,因为儿臣问心无愧,就是不知五弟是不是和儿臣一样磊落!”
李鹤削薄的唇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弧度。
“不就是发誓么,有何不敢。”他本就比李承身材修长,淡淡地:“儿臣亦对天发誓,若是儿臣,大可天打五雷轰,直接把儿臣劈成碎片。”
这个李承,还真是天真……
明珠暗暗看着,偷偷腹诽。
李鹤什么恶事没做过,从小为了活着就无所不为的人,又岂会把天命看在眼里。
若他妥协天命,就没有李鹤的今天了。
“行了,你们两个都已老大不小,怎么还像孩子一样。”李永业道:“不管怎么样,心怡都是你们的母妃,不许有任何微词,凡事,以孝为先。”
“儿臣明白。”
李永业最后看了窦心怡一眼——隔着棺材。
明珠终于明白皇后一直萦绕着的忧伤从何而来,她早就知道,却一直不愿相信。
她一生给了李永业,但李永业,真的不爱她。
甚至连一点点喜欢都没有。
否则怎么连一眼都不看,只是说些空话?
她为自己先前李永业悔过自新的念头感到愚蠢。
“你还没见过她吧?”
就在李永业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在明珠跟前停下,问了这么一句。
明珠诧异,随后道:“未曾见过,只听闻皇后贤名。”
“唉。”李永业感慨一句:“与她交好之人,已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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