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雨晴伸出纤滑雪腻的手臂,颤抖着抓向床头柜上的药盒。
握住轻抖,听着里面空荡荡的药板里仅剩铝箔纸的声音,没有药片。
神色不禁一黯,
慌乱之色尽显。
【没有药了。】
【全都吃完了。】
【可是,并不开心。】
【吃完也并不开心。】
【好难受。】
【难受。】
精确的说,是「难过」、「难熬」。
断开链接的人生,就像是在202X年断掉网络。
像是手机断了电,像信号消失不见。
假设心脏失去支点,还会正常跳动吗?
答案是会,但跳动时如死物,律动不再。
左雨晴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上一次,是在飞机起飞之前。
坐在候机大厅,看着倒计时15分钟的登机电子屏,想要对他说一声再见。
可是,「再见」这样的词汇对她而言,是一种莫大的冷漠之言。
再见意味着“至少两年”。
再见往往可能再也不见。
再见之间,会滋生各种各样的变数,会让他身边一切物是人非,
因此哪怕真到再见,也会如现在这般,怎么都回不到过往,怎么也无法复原。
所以,左雨晴没有第四次主动联络他。
没有把握住最后15分钟的机会,圆上自已最后的遗憾。
随着机体剧烈的震荡,看着蓝天白云向后方倒飞而去,那时的自已有在懊悔,自已等待着他主动,是否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错误?
等着他主动意味着自已想要拉着他成为「共犯」,想在易沉受伤质问之时共同承担。
可事实证明,自已一步错、步步错。
因不够自私,不够孤注一掷,不够大胆,不够具备辨别何为“真正的未来”的判断力,进而错失一切。
“是报应。”
“是我的报应。”
绞痛的心脏与下坠般的失重感时刻在告诉着自已,【我还活着】。
但这样的活着,这样晕眩、压抑、痛苦、无助的活着,又是否真的存在它延续的意义呢?
亮着的手机屏上,是高坂未花发来的消息——
【左左,你还好吗?需要我去看你吗?我这边刚忙完,可以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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