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坐到午后,阳光并不热烈,三月的天也确实热不到哪里去。
陪我来的护卫已经催促了好几遍,也许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长了,长的让护卫都开始担心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在一次斥退了让我回去的护卫。
“吴起,抱一次吧。”我主动要求我抱一下。
认识吴起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更是最后一次。
吴起愣了一下,却也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凝视着我的眼神,我的容貌还如多年前一样,他却已经老了,两鬓斑白,眉角也有了皱纹。
他轻轻的抱着我,仿佛抱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生怕磕着我。
我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伏在他的肩头,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这个历经磨难的男人最终也会离我而去,去往何处?去往不归路!
“谢谢你。郁儿。”他轻轻的着我的名字,还如年轻时一样,不过,他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吴起,我也不再是那个轻率的李郁儿,我们的心里都装满了沉甸甸的秘密。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现在也没有改变。”他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我却不敢将我的秘密说出来,我只能稍微用点力气拥抱一下他,告诉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我已经老了,你还依旧,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
我很想告诉他,我快乐不了,因为我的心里装满了整个历史。但最终我还是点点头“我会的。”
“那就好。”
一阵风吹过,他银白色的发丝飘到我的脸上,痒痒的,已经不再是那一抹黑色,却还是他的味道。
吴起,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知道在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一定沉睡在地下,或许在夜空的某一颗星星里我就能找到他,他还如现在一样,希望我快乐。
“不早了,回去吧。”吴起放开我,他的眼睛已经泛红。
我笑了起来,或许在他的眼里还如多年前一样,我希望他能记住我的脸、我的笑。
“你还如多年前一样。”
“我还如多年前一样。”
或许微风已经吹散了我们的话,不然为什么多年后在微风里我还能听到他那句“你还如多年前一样”。
“那我回去了。”我要离开,我必须离开,这里不属于,这个国家不属于我,甚至这个时空都不属于我,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见证历史,也是为了给他们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郁儿。”他喊住了我。
“恩?”我没有回头。
“我若必须死,你不要来看我。”吴起背着我,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
“恩,你一直都在。”我强忍着哽咽声。
我听见他笑了,就像我说的,他一直都在,从未离开,我想,他懂我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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