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姜砚池,他依然冷傲、沉默,连呼吸似乎都消失了。
整个仿佛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魏四郎等人,竟没有察觉到这位的存在,也就没有刻意打招呼。
否则,他们一定惊愕地发现,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居然就是得了疫病被“处理”掉的姜家二十一郎。
郑院正背着出诊箱,来到了那间帐篷。
魏四郎捧着蜡烛,帮忙照亮。
郑院正刚进去,就着明亮的火光,看清了草席上躺着的那个少年。
“嘶~~~”
郑院正长长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的伤势太重了,肚子破洞,浑身血污,脸虽然干净些,却因为高烧而通红。
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嘴里无意识地说着胡话。
郑院正敢用自己学了几十年的医术保证,这个少年,活不过今晚。
更有甚者,可能下一刻,他就会——
“先给他退热!”
“就用特制的消炎药!”
沈婳也走了进来。
帐篷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也能容得下四五个人。
沈婳丝毫没有被小野猪惨烈的伤势吓到,也没有嫌弃帐篷的简陋、血污的恶臭。
虽然隔着帷帽,魏四郎看不出她的表情。
但,魏四郎就是有种笃定:小公主,真的非常镇定、淡然。
仿佛,小野猪只是受了点儿伤,仿佛这里也只是很正常的居所。
郑院正听到沈婳的命令,应了一声,便开始放下出诊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瓷瓶。
瓷瓶里装着的,就是从糨糊中提炼出来的“消炎药”。
已经有了姜砚池这么一个成功案例,郑院正对这种来历稀奇古怪的药,也多了几分信心。
小野猪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根本就不知道张嘴喝药。
魏四郎将蜡烛放到草席的一旁,来到近前,伸手就捏住了小野猪的脸颊。
猛地一用力,嘴巴张开了。
郑院正没有迟疑,赶忙把药灌了进去。
“再给他缝合,就按照我说的办法。”
沈婳继续指挥,“将羊肠线穿上针,就像缝衣服一样,把破开的肚皮缝合好!”
“对了,注意分层!”
肚皮可不是只有一层,需要按层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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