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就乱起来了,受姚家连累的几个姻亲,便趁乱逃跑。”
“……唉,殿下,您是没看到啊,几千人的队伍,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一些部曲、奴婢,居然也趁乱‘造反’!”
下人反了,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就可怜了。
抢东西的,夺马车的。
“只有元安皇帝,以及崔家、姜家等几个世家还好些。”
“元安皇帝身边还有五百护卫,那几个家族呢,也都两三百的部曲!”
即便如此,所谓的圣驾,也没有了刚出京时的规整。
那个时候,大部队虽然人多,却还有一定的顺序和规矩——
皇帝在最面前,随后的是宗室、世家、九卿等顶级勋贵。
排在第三位次的则是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或是世家旁支。
接着是四品以下的中层官员,或是崛起的寒门新贵们。
最后面则是小官小吏,小康之家等。
而有了上午的动乱,除了最前面的金字塔顶没有乱,下面的诸多等级都被打乱了。
四品的京官,马车被抢了,只能一家老小,提着好不容易藏匿下来的包袱步行。
没落的宗室子弟,奴婢趁乱跑了,只能自己搀着老人、抱着孩子。
还有一些女眷,直接被趁乱劫走,不知生死。
漫长的队伍,仿佛刚刚经历了暴风雨,一片狼藉。
哭声、喊声还有骂声,全都交织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还有仿佛有点儿“圣驾西巡”的假象,那么此刻,就是妥妥的逃命难民。
一个字——惨!
听完高盛的讲述,沈婳有片刻的沉默。
“这不是你的错!”
姜砚池就是沈婳的影子,无声无息,又紧密相随。
沈婳都没有留意,姜砚池就闪现在她的身边。
他低下头,声音还是没有多少温度,却已经是难得的安抚。
沈婳抬起头,双眸平静而幽深。
她仿佛在等着姜砚池继续说。
姜砚池迎着沈婳的目光,继续说道:“这是大势所趋。”
“我们只是稍加利用,却无法阻挡。”
顶多,就是把时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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