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纳尔静静地听着,淡淡地笑着,直到李鸢不再说,他才开口:“你要离开了?”
“我……我不知道。”
“你想离开么?”
“不想。”李鸢回答得很果断。
海纳尔望着如宝石一般的月亮,问:“会回来么?”
“或许不会走。”李鸢想要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那天夜里,你问我会不会一辈子不离开你,我就已经猜到了,你是个不会轻言离开的人。其实……我想你或许想听到我说别的,这样你就可以下定决心回到上海。”
“是,可你偏偏真诚地说出了心里的实话,所以心怀鬼胎的人成了我。”
“李鸢,我不想你这么说自己。”
异地恋太过痛苦,他们都是经历过孤独的人,如何再次回到痛苦。
海纳尔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上海,但那是曾经的我……你帮我找回了自己的职责和责任,我没办法再抛下一切去找你了。”
“是啊,爱情不应该是强迫某个人一定要留在那里,或者去往那里,放弃什么,否则一定有一份亏欠和遗憾留在两个人之间。”
李鸢眼角湿润,把头埋在了海纳尔的胳膊里。
“海纳尔,给我时间,让我能够想明白。”
“李鸢,不管如何,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什么。”
“我知道,不止因为你,还因为我也喜欢这里,我喜欢这里的一切。”她的声音发闷,带着隐隐的低落。
不远处的沈从文默默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是在最冲动,最无知,最不会权衡利弊的年纪遇到对方就好了。
可偏偏,是在他们最明白孰轻孰重,最对家庭负责、对感情负责的时候认识了对方。
是啊,谁都不是麦麦。
沈从文吃了一口鱼肉,无奈地笑了笑。
夜晚,李鸢和海纳尔回到帐篷。
又是这样平静却又风起的一夜,沈从文又是早早入眠。
李鸢枕在海纳尔的胳膊上,蜷缩成小小一团,仿佛极度没有安全感。
海纳尔心里微微发紧,他不想让她再这么疲惫,这么心事重重。
“李鸢。”
李鸢微动,没有睁眼。
“不要想这么多好吗?我们至少还有四个月不是吗,这四个月足够让我带着你走遍新疆的天山南北、角角落落,足够我们去做所有浪漫的事,足够我们留下更多的记忆。所以过好这四个月就行,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力在一起,这就够了。”
至此,李鸢睁开眼睛,凝视着海纳尔。
是啊,或许未来真的会遗憾,但至少不是现在,现在她要做的是珍惜。
李鸢笑了,点了点头,握紧了海纳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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