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夫,你别生气,我这个媳妇儿整天说话不过脑子。我相信你,那这需要养多少天才能好啊!你也知道他在厂里还有活呢。”
苏老太哪敢得罪村里唯一的医生,他们这离县城二十多里地,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还得靠村医先给看看。
不过她心里也犯嘀咕,明明是骨折,怎么就成骨裂了呢?
“骨裂容易,养上个把月就行了。剩下的都是皮外伤,我拿点药抹抹几天消肿就好了。
一共三块钱,你们谁付?”
“就抹点破药要三块?你怎么不去抢!”
苏母肉疼得直抽抽,可这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不给儿子治!
她哆嗦着手,从贴身的手绢里摸出三张一块的,肉疼得跟割她肉似的。
“你弟是你下的手,能狠。”
方大夫昨天来看过王素梅,以为苏远山是为了报复出气,才将苏瑞祥打成这副德性。
“方大夫,你来的正好,你帮我媳妇儿看看。”
“行,我今天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苏远山目送方大夫进屋,转头盯着老太太,眼神像刀子似的。
“奶,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就不能反悔。
今儿个正好村长在,咱们就阔阔利利把这家给分了。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老苏家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吧?”
这浓浓的威胁味,就连苏母都不吭声。
苏老太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苏远山说,“你忘了你也姓苏?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艹,这老太婆竟然威胁自己,真是老奸巨猾。
这点他竟然无法反驳,他想到这个时代参军或者入职政府单位可是要政审的。
他自己倒不怕,这么大岁数了,也不会再进到政府单位。
可这他俩闺女不一定啊。
老苏家的根儿坏了,为了防止将来拖后腿,要把这根儿掰正了才行。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苏瑞祥,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苏瑞祥还在昏迷当中,觉得身上一阵发寒,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
“大海,把瑞祥送屋里去,然后来堂屋。
村长,你请这边坐。”
苏老太又恢复了她那股子端庄的样子,冲着苏父发了话,苏远山这个孙子既然已经和他离了心,再留在身边那就是个祸害。
可想要这么干干净净的分家,总得付出点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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