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虽未有消息走漏,贵族王侯可人人知道,谨王爷已失踪年余,加上王爷之妹司徒小姐早已不在府中,这一年来谨王府正唱空城计呢!
正因此他才未能求助于司徒连,关了一群无用庸医。
“瞧你傻的,当然是我。”捶了拳娄宇衡左肩,司徒连美丽容颜上,笑容灿烂。
“你……能救阿漓吗?”确定是司徒连本人,娄宇衡省去所有问候,直指重点。
他等不了了,就算申漓醒来后只会惹他生气,也非要她醒来不可!
不答,司徒连上前替她把了脉,脸色微有沉重。
“不成?”娄宇衡危险瞪着他,只要回答不合意,肯定不顾一切也将他一并关入牢。
“也不是……”安抚性地朝娄宇衡一笑,司徒连放下申漓瘦到骨头微凸的皓腕。“咱是好兄弟,就不客气问一句,娄兄对新嫂子……有何感受?”“问这何用?”防备地睨他眼,娄宇衡不欲回答。
并非是因提防司徒连,他们一向有话直说,而是这些日子来他仍摸不清楚,自己对申漓到底是何感觉。
一度气她是沈三采的破鞋,满心只想恨她、欺侮她。几次相处后,他叫她的灵敏、聪颖给吸引。
那和对芸娘的感觉并不相似,除了相同的一丝宁和外,更多了甜蜜及些微酸楚,使人无可自拔地深陷。
在她质疑芸娘的忠诚时,他突如其发的怒火超出所想。如今想来,并不全为了替芸娘不平、不舍,似掺了私心在里头。
就算已梅开二度,她不可能清白如昔,但在她心底仍只有一个人——何小铁。
换个角度来看,她是最痴心的女人,一生只爱一人。
面对娄宇衡毫无善意的回答,司徒连好脾气地笑道:“嫂子就算醒来,也有三成机会失去记忆,她或会忘了你……娄兄不介意?”娄宇衡神色复杂地凝望司徒连。“救醒阿漓。”最后,他丢下话,转身离去。
长叹口气,他抬起右手猛盯着瞧,炯炯有神的黑眸此刻混浊有若黑水池。
忽地!他左手一翻握上一柄匕首,刺落……
“王爷!”刚好路过的向总大吃一惊,冲上前去扯过主子鲜血直冒的手。
上头仍直挺挺插有一柄匕首,刀刃穿透娄宇衡形状甚优美的手掌。
他面无表情地任向总拔刀、止血,俊颜有若雕像。
“王爷,您这是……”勉强止住血,向总掩不住关怀,却又不方便询问什么。
看向他,娄宇衡唇角牵动了下,话到口边却出不了。
想问向总是否恨着娄家人,他才是真正的娄家长子,庆王爷原本该是他的。
而今,他只因母亲出身微贱,又与父亲无任何嫁娶关系,成了庆王府管家,当了弟弟的仆人。
换做是谁都不会甘心吧!
然而多年来,他对庆王府尽忠尽力,无分毫怨言,安分守己地当个佣人,服侍以某种意义而言夺去他一切的人们……娄宇衡问不出口而芸娘,一个美得出尘绝世的女子,她的性情正如外貌,天真纯净无限美好。
这样的两个人,会一起背叛庆王府和他们自己的身份吗?
不可能的。自嘲一笑,娄宇衡感到自己多虑了,不该叫申漓给左右心思。她只是个什么也不了解的外人。
“向总,我没事,只不过打了女人,心里……多少过意不去。”收回手,神情已恢复平静。
“王爷,小的以为错在王妃不在您。”笑着一摇头。
没人明白他心中的愧疚与淹没他的心疼。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看待申漓。
真的已经失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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