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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让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轮椅上的人终于肯抬眼直视还穿着龙袍戏服的男人,她忽然从轮椅上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宋让瞪大双眼,在巨大的压迫感不断逼近下,突如其来的畏惧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女孩一直坐在轮椅上,以至于他主观认为对方一定比自己矮上一头。现在女孩突然站起身,高度和信息素的双重压迫,Alpha浓烈的领地意识被勾了出来。
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喉结滚动,往下咽了咽口水,没再后退,他微微仰头注视着女Alpha的黑眸。
里面原本平静的一摊湖水,忽然掀起了汹涌的浪涛。他这才意识到,女孩眼底涌起的从来不是人工就能圈起来的湖泊,而是一望无际,危机与生机并存的大海。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让后退了几步,扭头对站在一旁已经呆住的女孩,讪笑道:“阮叶,你这位朋友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来家里了,你一个Omega直接把Alpha带回家里,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
什么?
追求者?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这番话的刺激程度不亚于太阳西方升起,星际重回古地球时代。阮叶已经完全傻住了,她根本收不到宋让求救的眼神,也听不到任何对话。
“我是阮叶的追求者。”这句话反反复复回荡在耳边,好像开了单曲循环一样,一遍又一遍。
一向在娱乐圈被众星捧月的宋让,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尴尬地无地自容。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他不能怪并不认识的知秋,便只能把问题推到阮叶身上,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就不能给他一个面子,留个台阶吗?
宋让黑了脸色,他刚刚赶过来时还带了些利用青梅的自责,现在这股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几乎维持不住温柔的面具,有些恼羞成怒地指着傻站着的女孩,指责道:“阮叶,叔叔阿姨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随便就带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Alpha回家呢!”
提到父母两字,阮叶总算清醒过来,她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她原本因为知秋的话,心脏有些躁动,脸庞发烫。
父母?
廉耻?
什么内情都不清楚的人还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
宋让的话仿佛夏日里的一桶装满冰块,加了大量盐的凉水,狠狠地浇在了她藏起来还没愈合的伤口上。
阮叶眼睛微红,晦涩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别过头,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母?”
这是阮叶第一次反驳宋让,很久以前在养父母手下过日子的时候,她都是靠着宋让才能勉强吃饱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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