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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做不了测试了。”
“服从组织安排,”孟微之道,“我回去教书吧。”
坐上那趟驶往沙漠边缘的车时,他依然觉得不真实。
同车的还有南乡子,他的损友同事。那家伙显然像喝了孟婆汤一样,现在正在和司机侃大山。他不知道孟微之的异常情况,以为孟微之又犯贫血了,临走时还说要给他搞点营养剂什么的。
外面黄沙掠过,白杨不倒,公路蜿蜒向天际。
孟微之闭上眼,听着南乡子在前面问司机:“你们这有旅游业吗?来玩的人多不多?”
“很少!”司机口音颇重,“这里不是管制区吗,就你们那块地。不过,就在前两天吧,有个小伙子雇了个老乡要进沙漠,但被拦在你们管制区外了,只能回头。”
“这年头游客都追求刺激了。”
“那是,但也说不准。”司机轻声道,“万一是间谍呢?”
“师傅。”孟微之看着窗外,突然出声,“你看见过那个小伙子吗?”
“见是见过,在阿拉玛家里。”
“他长什么样?”
“就你们汉族人的样子嘛!”司机笑道,“怪清秀的,力气倒很大,也能骑马。”
孟微之没有再说话。
南乡子有些奇怪地往后看了眼。自从上次测试结束,孟微之就比以前更沉默了,他也说不上来这种异常究竟是为何产生,只能理解为他累了。
“对了,那个小伙子回来以后,也租了我的车。”司机道,“他跟你们一样要坐飞机,回北京。”
不速之客,沙漠管制区,同样的目的地。
会是他吗。
孟微之不知道这个铜墙铁壁的系统究竟为什么会被外人打入,这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但历次稳定性测试已经证明这种风险发生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在进入系统时,他还带着真实世界的记忆吗?
最后从凌绝台上跳下,是因为知悉了那所谓“真实的天道”就是一套冰冷的算法吗?
有过愧疚吗?那些所言所思,难道也是虚幻的吗?
那他们之间呢。
究竟又算得了什么?
他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继续跟进这次事故的调查结果。组织提出赔偿,但他不断地重复:要查出那个侵入者,然后把那个人交给他。
他肩上有三横,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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