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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一个在不久前死去的鬼魂穿过他们当中,穿着秋天的风衣,走进北京的冬天。
刺目的灯光被回转了些。孟微之眯起眼,极力镇定,面上波澜不惊地看向推门走进来的人。
“孟组长。”
来人比他年长不少,穿着便服,鬓角有点灰了。
“章尾。”孟微之颔首,脑子里不该存在的记忆重叠一瞬,好像面前的人马上就要拿出一沓江文会的档案叫他翻看。但章尾是空着手来的,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道:“我就问问情况,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这事太特殊了,咱们组织上很关心你的状况,愿意提供一切协助。”
“我没什么问题。”孟微之道。
章尾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几下。
“你被绑架……”
“没有。”孟微之立即否认,“从反面看,罪名成立需要行为人,你们找到行为人了?”
“……江南树?”
“和他有什么关系。”孟微之嗤笑道,“从身份上,我已经不在隶属于桑干基地,可以支配我的假期。我只是在假期期间陪同他而已。”
“但你消失了将近两个月!”
“我让南乡子替我请假,”孟微之道,“你们应该也问问他。联系得到他吗?”
“正在联系。可是为什么……”
“飞机晚点啊,”孟微之眼睛一闭,开始说瞎话,“太平洋天气差。”
章尾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的人,这下被孟微之的无赖态度逼得哑口无言。讯问室里全程录音录像,他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只能陈述道:“那对于江南树的背景和所作所为,你应该很了解。他协助神明计划进行有组织的入侵和破坏行为,还实施可能的绑架,这些都无可置疑。”
“他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啊?”
“和一个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疯子较劲,真有你们的。”孟微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们最清楚了,他脑子里的芯片……血管压迫,行为异常,这事应该是医疗人员来干预,轮不到你我置喙。”
章尾本来还在大惊,似乎绞尽脑汁地想他的话,终于恍然大悟。
“孟组长,你是想帮他脱罪?”
“你们也不会放他上法庭。”孟微之注视着他身后的摄像头,“就算是要他脑子里的芯片,也需要我同意。”
他倾过身,在桌上推出那份公证书。
“我是他的意定监护人。”他道,“江南树现在无法真实表达自己的意愿,我在为其作出关键决策时拥有合法的代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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