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恶?何以见得?”慕容珩玩味地笑着说,“我看你和犹珦合作的倒是挺愉快的,不是吗?”
翁呈贡又是嗤笑了一声,说:“还愉快?我们这些做奴隶,生来就是下等人,有什么资格说不,说拒绝?犹珦一开始连价钱都不肯给我,让我免费为他出力,还道貌岸然地说什么是为国效命。”
他说到这里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还真是以为自己是朱雀之神附体,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纨绔子弟。”
他说到激动处居然就狠狠地一拍桌子,说:“我这辈子就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做杀手做奸细做斥候,辛辛苦苦都是他们的一条狗,你问我是不是真心实意。”
他说到这里一把扯开了自己的手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黑蓝色标记,是一个古怪的符号。
“看看,这就是他们对我做的事情。就因为我在任务里面少杀了一个女孩,就要差点把我的手给废掉,我帮人做事他们甚至敢不给我钱,用那些高高在上的身份压制我。”
翁呈贡裂开嘴大笑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丧门犬,“我比谁都想着毁灭这个鬼地方!”
慕容珩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继续多问了。他知道这种程度的真情流露,估计是有几分真实。
虽然不能全信,但是有几分,也就足够。这样的一个地方,凭什么要求别人全盘托出?
云歌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心里是一阵气恼,但是她也是明白这次的进攻稍有不慎重的地方,那就是要出大事。所以她只好憋了一肚子的气,背过身子对着墙壁发呆。
慕容珩和翁呈贡继续讨论了很久的细节,彼此之间都达到了协议。
“今夜我翁呈贡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把这个破地方夷为平地!”
翁呈贡一脸的恶毒,起身后推开门扬长而去。
李元舜走上前去,带着身后的师煜喧说:“王爷,那我就和煜喧先去召集士兵,准备之后的战斗。”
慕容珩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开,临着他们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慕容珩开口道:“注意安全,小心别被看穿。”
李元舜回过身子,朝慕容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有条不紊地说:“请王爷放心,必定不负所托。”
慕容珩心生爱怜和愧疚,走上前去把她的手扳到自己的身边,深情款款地说:“歌儿,现在和翁呈贡合作只是我们的权宜之计。但是只要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云歌还是背过身子,爱理不理的模样。
“王爷难道觉得,大事当头,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吗?”她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句。
空气仿佛是在这一刻凝结成了冰渣子,二人之间的气息无比的压抑,慕容珩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愈发的低沉:“难道不应该吗?”
云歌猛地回头,就这样露出了一个莞尔笑容,说:“那就走吧,歌儿别无异议。”
慕容珩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然后将云歌深深地拥进了怀中,在她的耳边温柔低语:“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
云歌闭上眼睛,抿紧唇,说:“云歌知道,我和王爷必然可以安然度过这个劫难。”
云歌和慕容珩二人携手一同走出了房间之
后,就顺着楼梯往下走,这里虽然是最繁华热闹的街区,但是繁华也自是有繁华的好处,那就是人多眼杂,不会有人将目光特意放在他们的身上。
穿过那些喧闹的楼道之间,慕容珩一直是紧紧地握住了云歌的手,生怕她会走丢。
二人一前一后,好不容易来到了最底层,出去就是澜沧国的国都大街。云歌好奇地回头往上看,只见他们原来出去的地方竟然是位于三楼之高,难怪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会这么吃力。
这里的楼梯之间本就十分狭窄,因此彼此之间都十分拥挤,刚刚走下来的时候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云歌又低头往楼下底层看去,但见下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赌桌,无数个攒动的人头蜂拥在赌桌旁边,穿戴着她完全看不懂的异国服装,在那里大声吆喝,听声音可以猜到都是在那里兴奋赌钱。
而赌桌另一边的是一个个的红衣服美女,她们穿的是当地的传统服装,每个人的眉心都贴上一个画着红色朱雀的花钿,由此可见朱雀这一个神圣的图腾在整个澜沧国的地位的到底是有多高贵。
慕容珩抓紧了云歌的手,一下就把她给推到了前面,自己在后面保护着她,二人这样走过去时候,虽然还是招来了不少饱含恶意的目光,甚至有人会故意撞到云歌身上,伸出咸猪手要占她便宜,但是都被慕容珩一一化解。
凡是经过地方,都会传来那些上来找麻烦的人的哀嚎惨叫,有的是手骨被折断,有的是腿被一下踢断。
云歌看的是大呼过瘾,虽然还想着继续寻衅搞事情,但是迫于身后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赌场。他们来到了一片黝黑的街道上,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也只有几个不远处站岗的士兵偶尔转过身四处张望。
澜沧国的夜里戒备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森严,反而是民风极好。
慕容珩改为抓住云歌的手带着她顺着黑暗的角落急速前进,云歌自己也数不清他们都穿过了多少条通道和拐弯,反正走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来到了一个个灯火通明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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