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他们都在这里讨论的时候,慕容珩来到了城墙的外面,放眼望去,一片黄土,没有京城的富庶繁华,没有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四面八方安静的可以。
唯一的声音,恐怕就是西风刮过地面沙粒,传来的飒飒风声。阳光无比猛烈,仿佛是一颗滚熟的鹅蛋,在天边悬挂,温度奇高,就连呼吸也仿佛会带上丝丝热气。
慕容珩目光逐渐放空,这里人烟稀少,没有任何的种植的地方,也难怪遥远地域的澜沧国会三番四次吞并他们慕容国的土地,穷极尽头,也只有拼死争取生存空间才有机会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头活下来。
他转过身,走下城楼,这里的城池砖瓦年久失修,比起他几年前到来的时候差了不少,他在的时候还可以命令当地军人修筑城墙,让两国交战的时候增添多几分胜算,但是他一走,这里的所有亲信都被皇上用各种不同的借口调配到不同的州县城工作,换成其他新当值的臣子。
但是谁又会真的花心思在这个黄沙漫天没有前途没有任何油水可捞的地方浪费时间?所以在这里当值的人一般任期都很短,来了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唯一的例外就是郭将军,他满腔热枕,将自己大半辈子都耗费在这个恶劣的西北青门关。
想到这里,慕容珩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人尚可如此,他也不能就此作罢灰心丧气。虽然澜沧国的人早就在这里布置重重陷阱,日后也只会更加危机重重,但是他还有两三万士兵在手中,至少还可以前往澜沧国旗下部落营救郭将军和他的士兵,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慕容珩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把,腰间配剑是他刚刚从军的时候就有的,是当时的西北大将军赠与他所用,唤做“青龙”,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地名就是青门关,大将军希望他可以化作守护青门关的青龙,无论来了多少敌戎入侵,都能够手持掌中剑,以一敌百,护卫住慕容国的疆土。
他拔出剑来,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这把剑反射出了点点光斑落在了他的眉眼之间,但是就算阳光是如何的刺眼和猛烈,这个剑由始至终都带着它独有的冰冷,仿佛是渗着寒光,带着之前斩杀敌人的杀气,一点也没有受到四周的高温所影响。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一个清冷的女声自他的背后传来,云歌换上了一身朴素灰袍子,登上了第二座烽火台,和慕容珩并肩而立,热风卷起了她鬓角的乌黑发丝,她的侧颜完美无瑕,在背后的沙尘飞扬的环境下,她就仿佛是一朵百合花,兀自绽放,鲜亮美丽,纯洁动人。
“是啊,想我从军五载,一直都是没有放弃过要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慕容珩锋利的眼神自手中剑面反射而出,带着些许逼人的犀利。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道:“只是陛下
这几年都忙碌在富庶县城的世家大族的纷纷扰扰,没有人在乎过这里还有一片被遗忘的土地,他们似乎都忘记了,我们国家是有边关这么一回事的。”
云歌看着他手中利剑,伸出四指,试探着可不可以去碰一碰,焉知她的手袖一角才刚刚碰到了剑刃,居然就自动地裂开了一条缝隙,吹毛断发原来就是如此。
“好锋利的一把剑。”云歌赞叹地说,欣赏地看着整个剑身,虽然她知道慕容珩擅长用剑,这把剑也多次被他所用,保护自己无数遍,但现在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去端详整个剑刃。
清水一般透彻的剑面,尽管热气沸腾,还可以看到剑面上会有一层极为朦胧的白光升腾起来,云歌知道这就是传说中人的剑气,这是一把被鲜血祭奠过无数次的剑,它早就自己通灵,有了自身特有的剑气。
慕容珩收起剑,把它放回到自己的腰间剑靶,淡淡地说:“打开始我拥有了这把剑,我就没有停止过杀戮,我已经用它杀死过上千名敌人了。”
云歌端详着他的面部表情,只见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不仅是几分自豪骄傲,还显露出几分似乎不合时宜的同情。笔挺的鼻梁之下,薄薄的唇角紧紧地珉起。
“王爷不必自责,两军交战,死伤无数,这是自古进来必然发生的。”
慕容珩伸出手,用食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蛋,目光透出了丝丝柔和和眷恋,道:“不是我不清楚这个道理,我只是害怕会因为我的杀戮太多,会影响到你们两母女,你们是无辜的。”
他在没有云歌的时候,一直都是了然一人,不需要顾忌也不需要眷恋和牵挂。唯一牵挂的母亲也已经离开人世,剩下的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兄弟情。但是说句难听,没有权利又有谁会真心和谁交往?
讲到底,他都是孤独一人,但是有了云歌,他有了锦儿,有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他早就对这些杀戮争夺这些争权夺势没有了任何的兴趣,再加上,他假若哪天成功铲除了所有前面的敌人和屏障,那么他就要登上那个该死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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