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纤细的明黄色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宫婢和嬷嬷默默停在了东宫门口。
只见她头上端端正正地戴着精巧绝伦的九尾凤冠,冠上镶龙嵌凤,珠锱密布,上饰翠龙九、金凤四,龙凤口中都有发出莹润光泽的珍珠。
这么繁重的九尾凤冠想必重量也是不轻,她却挺直脖颈,端庄肃穆。
她头上的珠翠摇摆,恰与身上绣有凤凰纹路的明黄色袍服交相辉映,明艳就像是怒放的牡丹。
“太子德行皆具,兼有经国之才。陛下您当年和太后,还有太师大人都一致认定太子之位于珏儿,实至名归。”
皇后不卑不亢地迎上了皇帝猜忌的眼神,徐徐说道。
皇上闻言不语,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皇后,许久才道:“如今谣言满京城,都说太子表里不一,狼子野心,你要朕如何自处?”
皇后眉头微皱,淡淡一笑,“回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凡事亲力亲为,为朝廷更是劳心劳力,坊间风评也是极好的。当下无证无据,实难断定是否有人杜撰事实,有心诬陷。”
慕容珩冷傲一笑,这次是大好良机,他怎么能就这样让皇后帮太子脱身?
他邪魅的双眼看向了皇后,朗声道:“皇后您有所不知,如今的‘十可笑’连私塾里的孩童都朗朗上口,儿臣的珩王府外,也总是会听到百姓的议论纷纷。”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民为天下本,如果因为是太子涉案,便就此罢休,实难服众。”
皇上阴郁的眼神潜藏的疑虑愈加深刻,仿佛是黑夜里的深海,诡谲莫测。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其身不正,又如何服众?太子慕容珏,禁足东宫十日,面壁思过!”
皇上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有如千钧之石,万仞之峰,压的慕容珏头都抬不起来,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皇后也不必再为太子说情。”皇上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这一眼的锋锐,就像是刀口的冰冷弧光狠狠剖过。
皇上看向慕容珩,说:“珩儿,禁卫军就交由你带领,镇
压闹事的刁民。”
慕容珩眼底深处划过了一道亮色,他回应道:“儿臣定当镇压刁民,安抚民心。”
从东宫出来,慕容珩的心情大好,借着乌衣巷的助力,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童谣,便让太子被禁足十日,这次赢得漂亮。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背后叫住他,“三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珩回头,那浑身珠宝翟衣的皇后缓缓走来。
慕容珩沉吟半晌,微微颔首。
皇后屏退众人,和慕容珩站在了东宫外一处草坪上。
她淡然地看着慕容珩,说:“十好笑是你干的?”
慕容珩嘴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回母后,儿臣不过是闻讯赶来,通知陛下京城异动。”
“无论你承认与否,我在这里都会奉劝你一句。”皇后神色冷漠,她似乎总是这般的高贵端庄,仿佛是没有生机的玉像。“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慕容珩的瞳孔紧缩,他淡淡道:“母后不理后宫,也不理朝政。又怎么会树敌?”
皇后冷声道:“你应当看清楚,谁是最大受益者。黄雀在后,而且,是一只很高明的黄雀。”
慕容珩眉头紧锁,“母后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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