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可恶的家伙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恼火,强压下被挑起的火气,季山河转身,支着胳膊就要下床,他真是疯了,竟还想和沈言做那种事情。
冰冷的手指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浑身不自在,季山河眉头紧皱,“你……”又想做什么?
冷白的手指按住蜜色的胳膊,强烈的色差交织,碰撞出暧。昧的光泽,气温攀升,衣衫半褪的男人像冰冷的蛇,缠了上来。
沈言靠在宽敞结实的背上,一手揽住流畅分明的腹肌,另一条胳膊紧紧箍住男人的脖颈,身体贴了上去。
炽热的体温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好温暖。”双眼晃然,带着几分生死之间的迷幻。那画中的“他”,弥留之际,感受到的,便是这样的热意吗?
不是支离破碎的残尸,恶心发臭的脏手,冰冷僵硬的拥抱,活人的气息,触碰起来,是这样柔软坚韧,属于人的体温,没有烈火灼烧的疼痛,没有冬日冰窖的寒冷刺骨。
真好。
胳膊收紧,就像蟒蛇缠住了猎物,鼻息浅浅,仿若吐着信子。
满手血污的刽子手,征战沙场的小将军。
失意迷茫的两个人。
天生上扬的嘴角微弯,神色飘忽,病态绮靡。
天生一对。
尖尖的下颌抵住肩膀,肌肤相触,冰冷滑腻。感觉到身后越收越紧的力道,季山河有点怀疑自己会被生生勒死,“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
“我在……”轻轻咬住男人的后颈,蜿蜒出一片细密咬痕,捏住对方的下颌,强扭过来,四目相对。神色冷淡的男子轻笑出声,舌尖轻佻,“引,诱,你。”
耳边一阵嗡鸣,骤然掀开最原始的欲念。
尸山火海携裹的双眼,仿若记忆中的战场,血色弥漫,微光浮沉。
累积的苦闷迷茫,夹杂着陌生的冲动……
季山河怔愣,不,季山河你忍住,喘着粗气,别开双眼,不能,又被掐住下颌,扭了回来。相对而视。
鼻息纠缠。宛如困兽之斗的恐惧彷徨。
一点点,浸润了疯狂。
脑海里的理智彻底崩断。猛地撞上唇角姝色。
染了口脂的嘴唇碾转褪色,季山河眼眶发红,犹带水色,大骂自己鬼迷心窍,这人,可恶。沈言收紧手臂,眼底晕开了笑意,怜爱地轻抚着发红的眼角,不住贴近。急促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鬈发轻动。
唇齿间掠夺城池,倾轧攻伐,像两头互相攀扯撕咬的野兽。
血腥弥漫。高大健硕的身躯倾压过来,纤弱的身体往后倒去。
背脊就要撞到隔挡,又被结实紧致的胳膊拦住。毫无防护的后脑却是咚的一声,撞上了墙壁。“疼。”唇齿间泄露出一丝示弱般的轻哼。
方才还说不会喊疼,装模作样!
季山河心里骂骂咧咧,眉头微皱。
手上却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横隔在腰间的手往上,轻轻揉了揉着对方的后脑,眸光微软,语气冷硬,“哪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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