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浩和薛渊一看自己没解答出来的问题,薛汀在旁边听而一遍就会解答了,还这么就说了出来,在旁边狠狠的瞪了薛汀一眼。若水叹了一口气,这兄弟关系还真不好,这薛汀也是,真想薛明远说的太争强好胜了。
薛渊看着若水问道:“母亲,我二哥说得对不对啊?”
若水微笑道:“浩儿说得对,你们只上了几天的学堂,就能理解这首是表面的意思已经很不容易了。汀儿说的也对,你们看只要学了就会,不学就不会,所以你们都要好好跟先生学习,知道么?”
几个孩子点点头,薛浩问道:“那母亲,这首诗是什么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若水给孩子耐心的分析道:“我们都知道嫦娥偷吃了她丈夫从西王母那里求来的不死药,飞入月宫。那么这首诗就是说嫦娥飞入月宫成仙之后其实不开心,她再也享受不到人间那种平凡的快乐。告诉我们人的心不要太大,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会有报应的。”
孩子们点点头,若水又面向薛汀问道:“汀儿,曹先生现在讲了什么诗了?”
薛汀略有些不屑的回答道:“母亲这就不懂了,曹先生说我们要以科考四书为主,吟诗作对那些都是不入流的杂学,略通皮毛即可。姨娘也教我要好好考科举才能有出息,学那些容易不上进。”这话说得,要是若水再说什么,沈暮烟肯定就的说这是不让她儿子上进了,若水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若水跟孩子们说话的时候,薛明远就在旁边笑着看着,看着自己的妻子温柔的跟孩子说话,孩子乖巧懂事的听着,一脸幸福的微笑。等孩子们走了以后,薛明远笑道:“人家都是父亲辅导孩子的学业,我这也不会,幸亏有你。”
若水道:“一家有一个会的就行呗,再说有先生咱们督促着就行了,那用什么辅导啊。”
晚上躺在床上之后,若水才有空想刚才那首诗。跟孩子们讲的理解是一种,其实若水第一反应是另一种,那就是不能讲出来的了。这首诗也可以说是嫦娥在清凉沉寂的月宫的寂寞。听说今天薛明远把自己的诗给朱秀才看了。
朱秀才就可能想偏了。那首诗就可以理解为月宫秋冷,女子在内宅中寂寞。岁岁花开只自攀,女子自己都优秀的才华只能自己欣赏,无人能懂。“人间说天上,天上忆人间”理解为只知道女子想着良人,不知道也有良人想着女子。
若水叹了一口气,但愿是自己想多了。朱秀才教孩子挺用心也挺有能力的,他的思路也挺对的,科举的东西固然不能不研究明白,但是其他的东西也要涉猎,因为这点小事开了他挺可惜的。不过不管自己想没想多,自己都通过解释给出了回复。有些事情不能想的就别想,小心有报应!
朱秀才晚上一晚上没睡好觉,因为他的脑海里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一会是若水读懂了自己的诗后留下了开心的泪水,觉得有了知音,那么自己就找到了一个红粉知己。又想到自己与若水将来可能会月下约会,眉目传情。啊,也有可能,这是一个坚贞隐忍的女子,默默承受这种种苦难,不得已无可奈何的和自己诀别,拒绝自己。值得称颂的美好品德啊。
哎呀,万一自己和她来两情相悦,最后她要和自己私奔怎么办啊?走还不走,为爱走天涯也是一段佳话。或者自己带着她进京赶考,最后功成名就一举惊天下。然后皇帝把公主赐给自己,啊,那样的话她就只能做个侧室,但是没关系的,朱秀才相信若水肯定也是觉得哪怕嫁给一个文人做妾也别嫁给一个不懂她的人好。再说自己都不嫌弃她嫁过人,她凭什么嫌弃自己啊。
于是朱秀才一晚上就在纠结这种毛都没影的事,最后他翻来覆去的到底失眠了。第二天朱秀才是又疲惫又兴奋,颇有当初放榜似的感觉。她会怎么样大答复自己呢?也是作一首诗,还是写一封信,不能写信吧,会被别人看见的。
朱秀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学堂门口,看着薛浩和薛渊拉着手跑了过来。两个孩子见到朱秀才,行了一礼道:“先生早。”
朱秀才笑道:“你俩也早,昨天的作业完成的怎么样。诗明白了么?”
薛浩笑道:“明白了,母亲昨天给讲了。”
一听是若水讲的,朱秀才两眼想看见羊的狼一样,放出了绿色的光芒,心道果不其然。连忙追问两个孩子怎么理解的。薛渊慢条斯理的回答了两个人昨天对诗的分析,又说了若水说嫦娥享受不到人间的快乐。
朱秀才看到了希望,紧紧追问还有呢还有呢。薛浩想了想,脆生生的答道:“母亲说了,然要有自知之明,心不要太大,不要想不该想的事情,小心会有报应!”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雷一样把朱秀才劈在了原地,小心有报应。
朱秀才苍白了脸,一腔热血被浇了个全灭。朱秀才定了定神,先看向两个小孩说道:“你们分析的很对,这首诗后面借用了回文的手法,恩,今天也一样,你们先习一会字。”两个孩子听了安排就习字去了。往常这时候其实是朱秀才复习自己学业的时候,今天就全部用来给自己补充勇气了。
朱秀才不相信这是若水对自己的答复,脑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就是对自己的答复,最后朱秀才觉得若水是没有看懂自己的诗,没有领会自己的情感。绝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薛夫人不可能拒绝自己的。连这样的诗都看不懂,她也算不上是绝代佳人。不值得自己同情。
就这样朱秀才算是暂时歇了这个跟若水传情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晚上
☆、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朱秀才可以说是被若水打击得体无完肤,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说是若水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妇,但是脑中却一直忘不了若水的身影。暗自叹息自己与若水有缘无分,暂时歇了心思。
几天后的一清早,薛家又迎来了一位客人,竟然是若水娘家的仆人,名唤忠叔的。忠叔是姚太傅身边得力的助手,这会是姚老夫人不放心,特意把忠叔派过来打听情况的。忠叔轻车简行,没带太多的东西,就带了两个人过来。
姚忠按照姚若飒给的地址寻到了薛家,抬头看了看薛家上的门匾,姚忠一回头示意,后面的小厮就跑了上去应门。薛家的门房里人出来后,小厮笑着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薛明远薛二爷的府上么?”
门房笑呵呵的应道:“是,几位是?”
小厮笑道:“我们是从望京来的,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二夫人的娘家那边来人了。”
门房一听是若水的娘家人,特意仔细看了看,这二夫人的娘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呢。马上跑到里面禀报,薛明远这时候已经出去了,若水一听是娘家来的人,连忙迎了出去。看到时看自己长大的忠叔后,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若水哽咽的开口道:“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亲自跑来了。青素,快扶忠叔进屋。”
忠叔看着若水也有点感慨,边走边笑着说:“现在不能称呼姑娘啦,得称呼姑奶奶了。老夫人不放心,特意叫小的过来看看。”
若水一听见自己娘的名字,泪水更加汹涌,用手帕捂着嘴才不让自己嚎啕大哭起来。若水流泪问道:“我母亲身体好么?父亲呢?有没有人因为我的事说家里难听的话?”
忠叔连忙安慰道:“老夫人身体很好,大人身体也好。府里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了,姑奶奶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虽说事情过去了一阵子,但是毕竟还有人盯着,所以我们出来也没带太多的东西,就拿了点药材补品过来。这是大人和老夫人跟您的信。”
若水连忙把信拿过去,先展开父亲的信,姚太傅并没有殷殷询问,只是介绍了一下现在京里的局势。首先就是太子跟关大人的嫡三女已经过大定了,这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在关姑娘成为太子妃之前,太子先娶了礼国公之女还有文华殿大学士之女为太子侧妃。
自己匆忙嫁掉的事情皇上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在姚太傅面前提过若水的事情。这也就是默认姚家的做法了,连太后原先总跟姚老夫人打趣说自己想让孙媳妇赶紧进宫,从那之后也再也没提过,仿佛姚家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姚太傅的意思是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现在太子的位子经过这么一次争斗,又娶了这样几位家世雄厚妃子做后盾,登基大宝是迟早的事了。不过毕竟现在京里正在为上一次的事进行大清洗,所以还是不算非常太平。姚太傅暗示若水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回望京了,能回去的时候会来信的。最后对于找了一个商人嫁过去小小的训斥了姚若飒,略微的表示了一下不满意。
若水看完姚太傅的信叹了一口气,太子出现的生活感觉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其实也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然后若水打开姚老夫人的信,果然隔着信纸都能感觉到满满的母爱充满在里面。姚夫人细细的嘱咐着若水种种事情,又听说找了一个商人,只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照顾好孩子,好好把小家打理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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