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谨忙否认:“没呢,只是恰好她在。”
好一个“恰好”!如意试探道:“若是绿袖不好,我要遣了她,你可愿意?”
赵如谨纳闷:“宁顺要是不喜欢,遣了就遣了…不过还是我来说,免得太太又怪你!”如意松了一口气,道:“好,我要遣了谁,就告诉你。这几天学里可忙?”她这才有心思问问赵如谨的学业。
赵如谨两眼放光,兴奋得很:“学里请了定郡王来给我们上射击课,定郡王真厉害,百步穿杨,难怪能在南疆保住皇上!他拉弓、放箭,不过一眨眼,箭就飞了出去,再看到就是在靶子正中了!他说手要稳、身要正、眼要快,尤其是在射击行动的目标…他让人放了几只麻雀,三下两下就全射了下来……”他说起来没完,如意把定郡王和邸报里、以及赵如谨曾经告诉的事情一一结合起来,大概得到了定郡王李元驹的生平如下:李元驹,男,现年……大概二十岁?是宁王李锋的义子,如今任锦衣卫副指挥使,曾在南疆平叛中于乱军中救了皇上一命,很是英勇强悍,因着宁王无子,他得以被封做定郡王,以承宁王爵位。最难得的是据说此人样貌甚好,是京中贵妇的梦中情、人,闺阁少女的意、淫偶像。还有就是,此人脾气甚好,温文尔雅,尊老爱幼,没事就爱扶老奶奶过路,帮小学生逃课……多智近妖,完美逆天。
如意听得昏昏欲睡,但是又不愿打击赵如谨那颗骚动的少男心,少不得打着哈哈应付,心中却想着,难道定郡王近期的每日一善就是给这些世家子洗脑?让他们去军中操练,不对,是历练?
“宁顺,你说,我也跟着去军中好不好?定郡王就是自己去从的军,听说宁王都不知道,直到皇上封了他做副指挥使……”如意一个激灵:“从军?人家定郡王是宁王自小亲自请了武师傅教导,又亲自送到了御林军里锻炼…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还是先把学业读完,再说从军的事情吧,况且,如今大燕四海升平,都安静得很,从军也不过每日例行操练,你在家中也可以嘛……”人家军大毕业去从军和你这个高中没毕业就去的能一样么?人人平等的大天朝都有差距更何况这个只看出身不看人的古代?人家是去放炮,你是去做炮灰。赵如谨闷闷不乐:“心用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投笔从戎也为时不晚。”如意磨磨牙,恨蒋心用多事。心用,蒋国公世子蒋子宁,他娘是平元长公主,是公子哥儿里的战斗机,勋贵人家里的vip,他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怕闪了老腰。如意不欲打击赵如谨太甚,就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哥哥如今还是跟着定郡王学着把靶子打准吧。”这话里的松动让赵如谨裂开嘴笑了:“我这几日都和心用他们约着去学里练打靶呢…对了,心用明天送桃子来,他家的庄子有一眼温泉,温泉边的桃子熟的早,到时候我给你送来。”他道,如意灵机一动:“先别送。等我让你各处送的时候,你再送……我有用呢!”如意素来比赵如谨聪慧,赵如谨也就听着忙道好。
薛氏还是去见了薛皇后,刚把话头一起,薛皇后就道:“这是上达天听的事儿,岂是我等能随意做主的,这些事儿你还是少管,回去备着,既然名册上有,就是你赵家的福气。”
薛氏气苦:“福气,福气,这福没有,气不少,姐姐,你是不知道…大姑娘的性子孤僻,不爱和人亲近,外人见了只说是我不待见她…我是有苦难言…这做人填房的哪里比得上原配……”这话说的薛皇后心中都想冷笑,你待见她还会巴巴跑来求撤了她的秀女资格?薛皇后怕薛氏坏了自己的算计,还是警告了几句:“眼看着母亲生辰到了,你且消停些,若是闹出什么岔子,坏了母亲的好事,仔细我告诉父亲,捶你一顿。”
说到薛国公,薛氏没了气焰,薛国公是真能亲自动手打孩子的,才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薛氏因着被薛夫人宠着不知天高地厚,每每薛国公回来都要挨巴掌,薛夫人就会给她很多好东西作为补偿。所以,对于薛国公的耳光,薛氏真是,痛并期盼着。
晚上赵如谨回外院,绿袖给他收拾衣裳,不经意的问:“爷,大姑娘可还好?”赵如谨心中一动,想到如意今日说的话,就认真看着绿袖,绿袖是个极其漂亮的丫头,这模样在府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最难得的是性子绵软和气,大丫头、小丫头都喜欢她。但是,既然如意不喜欢,定然是有她不到之处。绿袖被看的春心萌动,忍不住道,难道世子爷终于开窍了?她脸上娇羞一片,手也忍不住抚上要侧的盘扣。
“你可得罪过大姑娘?”赵如谨问她,绿袖听了一愣,道:“爷最看重大姑娘,奴婢并不敢得罪她。”
“那大姑娘可有为难过你?”赵如谨换了一种问法,绿袖灵机一动,低下头,道:“奴婢是下人,就是遭人轻贱的,况且……做好大姑娘吩咐的事情,本就是奴婢的本份,哪里称得上为难奴婢……”这般模棱两可的话让赵如谨黑了脸,一脚就给她踹去:“好得很,当着爷的面都敢这样诬陷大姑娘,可知人后不定怎么排揎大姑娘呢…我就说宁顺好好的,怎么阖府上下都说她孤僻傲慢!合着就是你这些黑心奴才在作怪!”
绿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还挣扎着起来抱着赵如谨的腿,眼里沁出泪来:“爷,奴婢并没说大姑娘的不是,爷…您冤枉奴婢了…奴婢怎敢存那下作的心思……”说着哭的伤伤心心,如丧考妣,赵如谨却不信她,道:“我见你素来周到,就是太太给的也看重你,可是你却挑唆起我和宁顺来了…我这里留不得你了!”又踹出一脚把她踢翻在地。
绿袖彻底懵了,匐在地上道:“爷,求求您,婢子一时说错了话,求您饶了婢子这一遭吧…爷…。”说着就匍匐着攀上赵如谨的脚背,又抱住了他的腿,只是一味的哭,绿祍、连角听到这番动静都进来看,见如此,虽不明所以,还是都跪下替绿袖求情,见丫头的抱团了似的,想到这些丫头怕是眼里、心里都是没有如意的,只觉得气闷难耐,索性穿上衣服又出去了,留着两个个丫头面面相觑,绿袖匐在地上嘤嘤哭泣。
第四章 往来
4、往来。
老太太留了赵绍荣一道用晚膳,母子两正说着如意选秀的事情,交换着内宅外院的相关消息,赵如妙就哭哭啼啼的进来,也不行礼,直接就跪下道:“…老太太,父亲…哥哥这样做,不过欺负我不是和他们一母同胞的……”这番做派,撒泼打诨,哪里是世家姑娘的风度,且不说有理无理,老太太就先厌了。
“好好儿说话!”知书要去扶,赵如妙却不肯起,赵绍荣面色铁青,不过几日就要闹一场,这赵如妙被薛氏宠得没一点气度规矩!
“怎么回事?”他问跟进来跪着的银盘,银盘此时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一五一十道:“二姑娘去上善居找大姑娘,见有小青桃,就问了一句,大姑娘跟前的芍药说是世子爷下晌拿回来的。二姑娘回了画堂馆,问了一遭,说就咱们画堂馆没有……”
“好一个伶俐口齿的丫头!”老太太想到前日见到的诚儿、信儿几个木讷的小丫头,对薛氏这般明目张胆的厚此薄彼越发有了意见,况且,赵如妙金鸡的事情,她可还没发作出来。银盘听这话口气不对,吓得忙噤了口。
赵如妙不是真傻的,以为拿到赵如谨兄妹的错处,本想老太太素来方正,定然是要为她做主的,可怎么看着像是要发作自己的丫头?
薛氏匆匆进来,她有好几天不曾见到赵绍荣了,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揽过赵如妙,道:“老太太,侯爷,妙姐儿还小,对世子爷素来濡慕的很,可是……”话里话外也是在指责赵如谨做事厚此薄彼。
赵绍荣看这事薛氏是不打算善了的了,搁了筷子,道:“去把世子和大姑娘叫来。”那劳什子小青桃,他和老太太可都没有,就算赵如谨想不到,如意也会帮着安排的,赵如谨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意在打理,想到这儿,赵绍荣也愧疚的心疼,看了一眼薛氏,眼里是止不住的厌恶。
兄妹两人前后到来,在大门见了面,相视一笑,赵如意扫过赵如谨身后水蛇般窈窕的绿衽一眼,含了笑进了门,两人也不管抽抽噎噎的赵如妙,先见了礼,老太太问:“可曾用了膳?”
“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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