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阶下楼,往外走,沈千重追上他,他道:“不是回营了吗?将军怎么会在客栈?是情愿在外面飘着,也不愿意回家面对我吗?”
他倒打一耙,沈千重心情郁闷,冷着脸不说话,坐上车也不看人。
已到宵禁,遇到巡逻的士兵,他也瞪着眼,将人吓得不敢说话。
许云阶坐在他对面,道:“别人保家卫国,拿了一点饷银,可能只够家人温饱,将军倒好,学着吓唬人了。”
沈千重瞪他。
许云阶抱胸而坐,被他这么盯着,有些害怕,不由得拉了拉毯子,看一眼沈千重,见他依旧恶狠狠瞪着自己,便拿毯子盖住头。
他还没松口气呢,沈千重一把抢了毯子,团成一团坐在屁股下,硬邦邦道:“这是我喜欢的!”
“我也是你喜欢的。”许云阶搓手,道,“夜里,冷呢,将军。”
真不是个东西。沈千重心头大骂,抖开毯子把许云阶裹进去,见他穿得单薄,便将人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许云阶的胳膊。
“出门也不知道穿厚些,染了风寒如何是好。”沈千重埋怨,絮絮叨叨叮嘱许云阶。
许云阶半合着眼,像是有些困了。
沈千重便停住话头,就这么抱着许云阶,等到将军府,连人带毯子抱下车。
毯子是西域来的,色彩鲜艳,许云阶长得白,被这么一衬显得活色生香。
沈千重把人搂紧,见许云阶好像真的睡着了,把动作放缓了。
他刚跨进小华院,许云阶却睁开眼,低声道:“记得沐浴。”
沈千重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沐浴,他回卧房时许云阶还没睡,看模样,像是在等他。
沈千重知道许云阶为什么等他,无非是想问他如何“而立”不是毒,而是心病。
挠挠头,沈千重又想回营了。
床里侧的许云阶已经瞧见人,拍拍身边位置,道:“过来睡。”
沈千重不动。
“新婚不久,将军便要让我独守空房吗?寒夜寂寞,我一个人睡不着啊。”
沈千重眼皮抽了一下,要去盖灯,许云阶说不用,他乖乖躺上床。
许云阶侧躺着,支着头看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幽幽的,看得沈千重心里慌张。
他心里紧张,心跳越来越快,额头都冒出汗了。
许云阶可怜他,用手指擦擦他的鬓角,又给他揉着胸口。
两人靠得近了,沈千重闻到许云阶身上的味道,香香的,是加了梅花的胰子的味道。
许云阶的头发上也有这种味道,沈千重喜欢握在手心,时不时吻上一吻。
沈千重的心,跳得很快了,他一把握住许云阶的手,捏了捏,毫不留情地推开,转身背对许云阶。
他的态度如此冷淡,倒让许云阶不适应,主动贴回去,环住沈千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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