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金宝说这些,陈霜降不禁有些心惊胆跳,担忧地说:“都说同患难易,共富贵难,皇帝该不会怕你们这一群人仗着过去划秀横行,所以借了杜秋棠这个事来个警示的?”
“皇帝他不是那样的人……”何金宝也是有几分狐疑,虽然相信不至于如此,但架不住陈霜降担心,行事越发地小心低调起来,本来为了照顾陈霜降就已经很少出门,之后的日子里这些应酬几乎是全推了干净,一心一意地呆在家里面。
跟那边何家断绝关系之后,在京城已经是没什么亲人,陈霜降又是正在病中,何小猫满月的时候,几乎没人提起,就什么没准备平淡地过了。而到了十月,乡下的陈采春却是拖人送来了老大的一个包裹。
里面除开晒干的鱼虾,紫菜外,另外还有一整套足金的小孩首饰,项圈手镯脚环,全是缀上了小铃铛叮铃铃地响。
因为怕陈采春担心,陈霜降生病的事一直没跟乡下说,也是等何小猫出生之后才去的信,所以这个本来是满月礼的包裹来迟了许多。
信是陈书楠写的,大约也是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只絮絮叨叨地说家里很好,陈采春也很好,地里也好,盐田也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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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嘉跟陈采春合伙出的,上个月陈书楠还娶了亲,###的姑娘,人不是顶漂亮,做饭做家务都是顶好,性格也是和气,乡下丫头没见识,只做了些鱼干还要巴巴地要人带过来,一切都好勿念。
家里四个姐妹,陈采女下落不明,陈采秋落得一个斩首示众。陈采春又是一路苦难,虽然心里明白并不是陈书楠的不对,不能怨恨他,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唯一的一个兄弟相处,陈书楠也是有些同样的心思,就算是亲兄弟,竟然生出了一些相顾无语的生疏,所以陈霜降只听到他平安就好,也没有再多想的。
如今看着陈书楠巴巴地写了信过来,陈霜降还是很有几分感慨,又是苦又是悲,究竟还是欢喜多一点,拿着这信看了又是看,只不停地对着何金宝问:“阿楠成亲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的,我们这边该是准备什么好,要不要回去一趟的?”
说了半天,又是突然想到这都差不多已经两个月了,自己还只能是站一会,哪里还能是回乡下,而且这信都已经到了京城,陈书楠成亲好久了,不禁又有些失落。
想了一会,看何金宝正抓出一把蛤干,壳也没剥干净地就往嘴里面塞的,一边嚼一边还拿了一根拎着须须在何小猫面前晃悠,只惹得那小丫头咿呀呀地乱哭。陈霜降倒是又想起一个事情来,也是逗着何小猫,一边说:“既然采春都送了礼来,不如我们也是给小猫补上一个满月酒的,总不能这么亏待这丫头的。”
择日不如撞日的,这一家人也是苦闷了许久,立刻都是笑吟吟地附和着,各管着各的忙碌开了。
也没有请什么外客,就是这么一家人,总觉得冷清了一点,又是在外面安了一桌,把所有的人都叫了出来,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
丫鬟婆子也都是各有表示,也不拘几个铢子,放在何小猫手里捏一
捏,说几句好话,意思也是借借众人福气,能让孩子平安健康长大,取个吉祥如意的兆头,一时间也是喜气洋洋的。
就是宁良也是凑了过来。送了一个西域带过来的小摇铃,直念着平平顺顺,快快长大,表情认真的很,引得春红泼辣地取笑了他一声:“宁大夫赶紧请我们太太帮忙给你相看个顺心的媳妇,等明年就好喝你家的满月酒了。”
惹得宁良一张黑脸臊得跟猴儿屁股一样,直说:“这里的丫头怎么比西域的还要泼辣,也不知道你家丈夫怎么能克制得了你?”
又是一笑而过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连平常很少出门的林夫子都是过了来,而且还送了一个小金锁,那样式精美细致,肯定是要特地定制的,不像是临时就能拿出来的东西。
陈霜降忙替何小猫推辞,说:“太贵重了,这丫头才多点大,先生能来就已经是赏脸了,怎么还能让先生破费,这么客套反而是要折她寿了。”
林夫子只说,觉得跟何小猫投缘,心里就当她是个孙女一样。
只是那表情很有些伤感的样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
般,林夫子这样的人大约也是经历了许多,这么想着,陈霜降也就不矫情,收了下来。只说以后让何小猫给林夫子磕头道谢。
这一晚,过得很是和乐,只是秋兰似乎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往宁良这边瞄,好几次都是打翻了盘子,看得陈霜降很是皱眉头。
等稍微闲了下来,陈霜降就把这事跟何金宝说了下,“这秋兰今年也有十七了,总这么留着也不是个样子,出去也好,配小厮也好。是要有个说法了。趁着这时候,理理看家里还有什么人到岁数了,也是好做个安排的。”
何金宝对内宅的事情一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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