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顿了一下,依然看着前面的方向,“在酒店吗?”
“是啊”,陈述看着他的后颈,笑了笑,“是你认识的人。”
“……周峰?”
陈述挑了下眉,抿紧了唇,“你的朋友只有周峰吗?”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为何却带着一丝不清不楚地醋意?
姜远莫名紧张了一下,“不知道。”
陈述叹了口气,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无奈,“是王思源。”
姜远惊讶了一下,“他怎么……”
问题没有问完,姜远就猜到了答案。那天王思源为了项目,对陈述很热情,今天不可能是碰巧出现,恐怕也是同样的原因。
陈述顺着姜远的话说,“因为他猜到我会住在这家酒店,便很早就到酒店大厅里等我,他很聪明,也很有耐心,所以我看了他的策划书。”
陈述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有一丝欣赏的愉悦,但姜远还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抱歉。”
陈述盯着姜远的嘴唇,“抱歉”两个字说的低落,莫名含着一丝委屈的意味,明明清冷淡漠,却楚楚可怜。
陈述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吻。
现在触手可及,却不能妄动。他不再是醉酒的可以被原谅的人,如果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就必须学会忍耐和克制。
这是他刚成为投资人时,就学会的道理。
只是,仍然有些空落落的意味,有些东西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变得更加贪婪上瘾。何况,他本就居心叵测。
现在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姜远刚刚对自己放松警惕。但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姜远成为他最厌恶的同类,甘愿俯于自己身下,届时,他会有千百种办法折磨羞辱他。
陈述已经释怀。
有欲望又如何,又不是非他不可。凌驾在欲望之上的复仇才更有趣。
他大可以把人吃干抹净,碾成碎片,然后扔掉。
车已经驶过了红绿灯,陈述笑着对前面的人道:“你抱歉什么?可能我还要感谢你,王思源带来的是个好项目。”
姜远思索了一下,“你准备投资他的项目吗?”
陈述道:“还不确定,但几率很大。不过,这个项目需要试点,如果确定的话,我应该以后会经常来鹤山出差。”
这些话好像在暗示些什么,突然的转折本就是强调,也或许是无心之语。
但听的人往往会下意识留意转折后的内容。
姜远想起昨天喝酒时,陈述偶然提及的话,他说他一个星期后就要离开鹤山了。
他问姜远,有没有出去的打算?
姜远直言道,他还不能出去。他有太多牵绊在这里,他的确像被困在这个小镇里了,或许像镇子里那些老人一样,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鹤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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