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
早上醒来,李欣然下意识去寻刘放,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不是在陌生的房间里,她会以为昨晚又是一个梦。
李欣然这时才开始后怕,分开这么多年,她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经历,对刘放来说她的求欢也许只是心血来潮,也许是为了寻求刺激,但唯一不可能是出自真心。
她们分开的时候她羞辱了她,后来和林宇哲去福利院被她看见,现在又来找她,如果她是刘放,绝不会对她有什么心思。
李欣然缓过神来,想马上去找刘放说清楚。
回到隔壁房间洗漱整理好自己,就下楼去。
到了下面客厅,看到晓虹在和阿明在追剧,王伟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问刘放去哪儿了,阿明说去吴伯家做陶器了。李欣然问过具体方位后就出门找人。
诶,明明,你说老板是不是和欣然姐有什么事儿啊?晓虹一脸八卦地探究。
阿明瘦弱的身板听见她的话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你别那么叫我。"
想了一下又说:
可能就是老同学见面,难免有些热情吧?
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一来就呆了好几天,还睡一个房间,这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晓虹托着圆圆的脸蛋儿,语气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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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然走进吴伯家的院子里,迎面看到摆满地的已经成型的陶坯,有的上了图案,有的还是素坯,空气里都是黏土和颜料的气味。
她往里走了几步,看见刘放坐在桌案前勾描着一个圆形陶盘,神情专注,仿佛没有什么能干扰到她,身上的围裙染上了很多颜料和泥土。
李欣然不禁放轻了脚步,但刘放还是发觉有人来了,抬眼看到她,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高中的时候,在艺考美术机构打工,看他们画的多了,自己也想试试,然后就喜欢上了画画。
我喜欢那种看着一张白纸上流泻出一幅画面的感觉,像是我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一样。
后来到了西镇,吴伯教我做陶器。我发现泥土其实是种更包容、更坚硬的载体,比起脆弱单薄的纸张,即使碎了,埋入泥里,若干年后又是崭新的
刘放让李欣然尝试着拉坯。李欣然坐在轮盘前的凳子上,按着刘放教的动作做着,均匀转动的轮盘和手中湿湿的陶土让她混乱的思绪沉静下来。
刘放,如果陶器碎了还能再修复吗?
碎了就碎了呗,碎了就扔了,再做一个新的总比粘一堆碎片来得容易。
刘放坐在院里的柱子下的石墩上,手里把玩着地上捡到的一块陶片。
李欣然手中的动作慢慢停下,看向刘放。
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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