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之顽劣之名响遍京城,此番又以谢氏主母的声名做玩笑之语,若是闹开了,丰氏自然讨不了好,宁恒之也就别想进谢氏书院了。
他本来打算若是宁慎之兄弟咄咄逼人,不肯相让,便用这一点来威胁宁慎之兄弟,不想,宁慎之也不知怎的几句言语之后,反倒用这件事来拿捏他!
仇正深背后又开始密密起了冷汗,此时去想宁慎之到底是怎么做到将宁恒之错处当成了他的软肋来拿捏他已经毫无意义,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到底该怎么应对!
宁慎之抛出这样的问题来,他能给出的回答只有两种,要么行不通,为了风骨和谢家的传承,不向权贵折腰。
要么行得通,不顾谢家的传承,迎合宁慎之兄弟。
毕竟,如今在大萧,宁慎之不说是一手遮天,至少也遮住了半边天,那半边天还是他自己让出去的,与他作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仇正深再次俯身下拜,“郡王见谅,下官只是谢氏之婿,从未进过谢氏书院求学,亦从未参与过书院选录弟子,郡王垂问,下官却是丝毫不知的”。
宁慎之挑眉,“本郡王问的是你的看法,仇翰林毕竟也是两榜进士出身,于这读书的事,自是比本郡王知晓的多,难不成竟是一两句话都说不出来?”
仇正深暗暗叫苦,这样的事,他插手绝对讨不了半点好,甚至稍不留心就折腾的两头不是人,。
不想宁慎之竟是咄咄逼人,非得要他说出个是非对错来,他若是一味推脱责任,他定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仇正深微一沉吟,诚恳开口,“宁二爷虽偶有顽劣,却是天资聪颖,又是郡王亲弟,他日定然有大成就,只是因年少尚需磨炼。
不是下官自夸,若是宁二爷进了谢氏书院,定然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前程不可限量!”
宁慎之睇了他一眼,喜怒不明,“仇翰林乃庶吉士、翰林出身,这读书上的事,定然说的不错的,此事本郡王知晓了,你们去吧”。
仇正深没想到说了半日,宁慎之竟然一句约束宁恒之不宣扬出去的准话都不给,只简简单单一个“知晓了”就打发了他,只他却根本不敢多言,又行了一礼,与裴防己一起退了出来。
出了宁慎之的院子,仇正深便低声请求裴防己不要声张,又请他日后多多挂心仇希音的病情。
裴防己这回倒是十分爽快,保证绝不会张扬出去。
仇正深这才辞别他,匆匆赶回了仇希音暂住的院子。
这时候,丰氏早就恢复了冷静,端坐在花厅中等他,虽然竭力压制,她见到仇正深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双眼蓦地亮了起来,那是期盼的亮光!
仇正深在宁慎之那里吃了许多暗亏,只他涵养极好,并不将郁气发泄到丰氏身上,行礼过后,便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丰氏一听就慌了,“那怎么办?这收弟子入学的事,父亲和夫君是绝不会让我插手的!”
“大嫂勿慌,”仇正深忍不住瞧了丰氏一眼,果然山东丰氏的家教就是比不上谢氏,如果此时是谢探妙,就绝不会这般慌张,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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