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笑话了。娘娘可觉好些了?”缘亦帮主子垫了个靠垫在背后。
“就是没什么力气,嘴里苦苦的。”茜宇淡淡道。
“这几日娘娘只能吃药和参汤。”缘亦笑道,“等娘娘好全了,奴婢给娘娘亮自己的绝活,做好多吃的,好好给娘娘补身体。”
“那我就乖乖地等。”茜宇轻声地说,“以前在家里,我病了,娘也是这么哄我的。”
“娘娘。”缘亦怕主子伤心,就想岔开话题,“德妃娘娘派人送了她娘家自制的蜜枣来,说是给娘娘下药甜嘴的。”
“德妃娘娘好体贴。”茜宇似乎对德妃印象很好,还记得那天晚宴上她还帮自己解围。
“不过娘娘您只能用嘴含着,可不能咽下去。”缘亦笑道。
“知道了,真是个姑姑。”茜宇嗔笑道,正巧凌金端了药进来。
“娘娘该服药了。”缘亦笑着借过药来。
“娘娘漱口。”凌金端了碗清水地给主子,又端了痰盂,茜宇漱了口,便顺从地吃缘亦喂的药,还是苦涩,苦的茜宇忍不住颤抖,喝完了药,缘亦贴心的喂了一颗蜜枣,一丝甜味入口,茜宇随即舒展了眉头。片刻后,缘亦用手托了帕子来,茜宇无奈地将蜜枣吐出,回味着嘴里那丝甜味。这时秋心端了热水进来,缘亦笑道:“昨日主子出了很多汗,奴才怕沐浴又会让主子着凉,但是主子月信在身终是要擦洗一下。”说着缘亦准备伺候。茜宇有些羞涩,但是还是顺从了缘亦的安排。
奴才们用心伺候着,茜宇也不骄不躁,很快茜宇的身体很快就有了起色,脸色也渐渐红润,只是没有朝气。因为仍在病中不得有人来探视,闲暇时也就只有两位充容前来陪自己聊天,她们两人也因为茜宇生病而被无意识地禁足。茜宇心有愧疚,每每她们来都和颜悦色,大家聊得甚欢。璋瑢和蕰蕴也时常差人来探望或送些东西。可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趣。虽然可以进食了,但依旧是些清淡的东西,吃的茜宇嘴里好没味道。茜宇见一班奴才为了自己忙进忙出,十分辛苦,便觉不能再对他们抱怨,心里委屈,也不得处说。
这一日,缘亦因为好几日不得安睡,茜宇硬是逼她回去休息,缘亦拗不过,便让秋心在寝宫伺候。用了午膳,茜宇说乏了,又回到榻上休息,秋心便也在一旁打盹。茜宇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后,发现窗外天色黯淡,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又看秋心睡得实,不想吵醒他。于是自己轻轻地起身,只在身上披了娟纱披肩,慢慢走到她喜欢的那扇大窗户前,依在贵妃榻上,宁静地望着窗外。
窗外烟雾缭绕,原是起了雾,四月天里起雾,茜宇惨然一笑。天色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样类似禁足的生活已经是第十天了,对于外面的事情自己一无所知,就像这漫天的大雾,看不清外头任何东西。无知就会恐惧,茜宇这些天来,每每到了晚上,就会因为孤独而觉得害怕,就会更加想家。
“娘。”茜宇口里喃喃,眼泪却顺着瘦削的脸颊流了下来。
小时候自己生病,哪次不是阖家团团转,哪里有什么不能探视的规矩。自己本来就是家里的“小祖宗”,一生病更是被捧上天,爹爹每日下了朝就守在自己身边,不似平时要在书房里和哥哥们讨论国家大事不陪自己玩耍。所以虽然生病会难受,但自己还是很享受那段时光的乐趣。可是现在呢?因为自己生了病,又不是什么瘟疫,为什么要被禁足,还不许人来探视?就连两个无辜的充容也被禁足。奴才们虽然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可是大家认识也不过是短短十几天,毕竟还只是主仆的情谊,茜宇越想心里就越堵得慌,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被忽视过,从来都没有过。
“爹爹,娘,哥……”茜宇口里唤道,泪水如断线的珠链洒落下来,茜宇把身子蜷成一团。“娘。”于是不住地抽噎,不住地颤抖。
“娘娘,娘娘。”不知什么时候,缘亦进来了,秋心也被惊醒,发现主子不再睡榻上顿时一惊,又看缘亦往窗前走去,便也跟了过来。
“娘娘,这里有风,我们进去好吗?”缘亦不知该如何劝慰主子,她知道茜宇的心比药还苦,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娘娘,我们进去好吗?娘娘,不要哭了。”
“缘亦……”茜宇抱住了缘亦,哭得更凶。
秋心在一旁吓得愣住了,她不知道主子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难道是自己没伺候好,难道是自己哪里惹怒主子了。
“秋心,你出去,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不准胡说。”缘亦转过头来吩咐秋心。
虽然心里打鼓,秋心到底是个机灵的丫头,点头称是便退了出去。
“娘娘。”缘亦扶起主子,眼眶微红,“哭会伤了身子,病还没有好,莫不该再添出些病来。”
“缘亦,我好想家,我好想爹娘……咳咳……。”一口气没接上,茜宇涨红了脸咳嗽。
“娘娘,娘娘。”缘亦轻轻拍着茜宇的背。
“缘亦,我好想,我好想我娘,我觉得好苦,好苦。”茜宇气喘不匀,但还是奋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双目通红,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凄凉地看着缘亦,仍旧不住地抽噎,不住地颤抖。
“娘娘,我们先进去,先进去好吗?”缘亦扶起茜宇,往里屋走,把茜宇安置在睡榻上后,缘亦绞了帕子,递给茜宇擦拭泪痕。
“娘娘。”缘亦沿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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