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晚点再说。”
傅岳有强迫症,很不习惯把工作往后拖,因要外出几日,待阮夏睡着后才去书房继续处理公事。
第二日一早,不等阮夏起床,他就赶往了高铁站。
阮夏上午没课,便约了江以萝逛街为傅岳选礼物。
正要出门的时候,她的手机进了通陌生号码的来电,按下接听后,听到对方用英语问好,她怔了怔才问:“你是?”
对方阴阳怪气地一笑:“你不记得我了?上次算你命大,她又想要你的命……”
“什么意思?你说谁……”
“你是记性不好,还是心大?”
“谁想要我的命,我舅舅?”
“你舅舅?”听到这话,对方有些诧异。
……
挂上电话,阮夏只觉满身寒意,她第一时间给傅岳打了通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又变了主意,傅岳不在本地,说给他听只能害他白白担心。
定了定神,阮夏给李宵打了通电话,说明事情的经过后,李宵吩咐她不要随意出门,问清她的住址,很快和同事一起赶了过来。
对方让她两个小时后带上钱到一间咖啡馆找他,阮夏在李宵及他同事的暗中保护下提前半个钟头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个多钟头,却不见有人过来。
等不到人,阮夏跟着李宵回去做过笔录,只能暂且作罢。
她不敢自己呆在家里,便住进了楼上黎铮和江以萝的公寓。
晚上九点,李宵给阮夏打了通电话,给她打电话的英国人找到了,不过人已经坠亡,手机不在他的身边,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死时身上的衣物与约定见面时告诉阮夏的宝蓝羽绒服和黑色牛仔裤相符。
阮夏在黎铮的陪同下认尸,她的胆子再大,见到这种场景,也忍不住反胃发抖。
“你就一点印象都没了?”上车前,黎铮又问了一次。
阮夏摇了摇头:“他说我给过他钱,这次要付双倍才说,我真的不记得了,车祸前一个月我喝了太多酒,记忆很模糊……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上午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多问几句就好了。”
“合着你就光记得我以前的黑历史了……”瞥见阮夏难看的脸色,黎铮收起了调侃的语气,说,“我给傅岳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回来。”
傅岳赶到黎铮家接阮夏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看到阮夏脸上的失魂落魄,他不忍心责怪,口气温软地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在外头担心。”
“担心算什么?你有事不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
因为阮夏的记忆缺失了一块,在电话里那人又没说清,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傅岳不敢大意,回公寓收拾东西准备带她暂时住到酒店去。
认尸的时候阮夏受了些刺激,不敢独处,傅岳在衣帽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傅岳叠衬衣的空档,她百无聊赖地一件件翻看他的外套,触到一件深灰色的,阮夏的手顿了顿。
他的衣物向来纤尘不染,可这一件不但有褶皱,袖口处还有一大块干硬的地方。
见阮夏取下了大衣,傅岳笑道:“这件衣服是出车祸那天穿的,上面有咱俩的血,所以没洗也没丢。”
阮夏依稀记得,猛烈的撞击后她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重伤的傅岳清醒后,曾忍着内脏破裂的剧痛,挣扎着到她的车前查看她的情况,直到救护车赶来,他一直隔着打不开的变形车门握着自己的手。
她当时流了很多血,疼到连呼吸都难以忍受,却不曾料到傅岳伤的更重。
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虽也听黎铮说起过傅岳舍命救她,却远不及真正想起当日的场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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