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舟在信里写,“仔细想想,一路走来,我和你都不算顺遂,和你分开的那些日子里,我也曾怨恨命运对我不公。就在现在,我在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你正乖乖地趴在我腿上睡着,车窗外寒风凛凛,唯有你我彼此温度相依。嫣嫣,我转念一想,或许现在已经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看完一整封信,屋外已经彻底天黑,靳明嫣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泪水渐渐打湿一片。
知道她失利又失意,他特地赶来巴黎,人明明都走了,还留下一封信。他总这样,总是告诉他没关系。
再次收到陆同舟的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彼时她正和朋友在偏僻的乡下度假,陆同舟说他到巴黎了,靳明嫣没有立马回消息,但下一秒却跟朋友说她要提前回市区。
“现在回去吗?下了好大的雪啊,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能跟你一起走。”
收拾好东西,天色暗下来,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朋友劝靳明嫣不要一个人上路,她却态度坚决,在燃着篝火的院子里给车子加满油,毅然返程。
蜿蜒的山路加上下大雪,车不好开,但想到有人在等她,靳明嫣的内心就轻松愉悦,一个人开车,这一路的孤独都算不上什么。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靳明嫣来不及脱下大衣,客厅里响起了门铃声,她眼神发亮,飞奔过去开门。
门打开,一张漂亮的女人脸蛋映入眼帘,而陆同舟西装外套凌乱,正醉醺醺靠在她肩膀上。
女人的手臂搂着陆同舟的腰,嗓音冷淡,“靳小姐,好久不见。”
靳明嫣一直盯着陆同舟,嘴里却不忘回答,“如果我没记错,你叫顾语?是陆同舟的副手?”
时隔很久,靳明嫣还记得第一次在落星镇里见到顾语的场景,陌生的女人因为陆同舟而对她一身敌意,她说,“我是陆总的副总。”
顾语轻笑,“靳小姐记性真好。”
“你记性也不差。”靳明嫣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眉眼冷倦地看着陆同舟,“你们什么意思?这么晚了来按门铃,难道不怕打扰到我休息吗?”
“陆总让我送他来这里。”顾语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藏不住那点敌意,“他今天给你发了消息,你为什么不回?他以为你不想见他,所以和客户吃饭时一直喝闷酒,以前见客户时他从来不这样的。”
靳明嫣冷笑,“不是他以为,就是我不想再见到他。”
“靳小姐!”顾语突然提高声调,圆圆的眼睛里有怒气,“还请靳小姐嘴下留情,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呆在巴黎不好过,他也一样,他甚至比你更难。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一点也不能理解他。”
靳明嫣心里怒火中烧,站直身体,“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总,有资格对陆同舟的感情生活说三道四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顾副总,我们今天才第二次见面而已,请注意你的态度!”
面对靳明嫣的咄咄逼人,顾语面上难堪,今天的确是她越界了。她跟着陆同舟来巴黎,来这个有她的地方,她只觉得压抑。
这的确只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但在陆同舟身边工作的每一天,她总能听到“靳明嫣”这个名字,如影随形,越来越成为她的噩梦。
陆同舟在两个女人的争吵中睁开眼睛,看见靳明嫣的第一秒,他毫不犹豫扑过去抱住她。
“靳明嫣……”他弓着身体,趴在她肩膀上低喃,喊她的名字,“嫣嫣……”
靳明嫣心绪难平,咬紧牙关,“滚远点,别抱我。”
“我想你……”
“滚开。”
顾语默默转身,把人送到,她这个副总的工作就完成了。
陆同舟酩酊大醉,靳明嫣照顾了他一晚上。上次他来巴黎,她也同样喝得不省人事,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今天晚上又是这样不好看的场面。
快天亮的时候,陆同舟突然发起了高烧,靳明嫣给他吃药降温、物理降温,但都没效果,只好开车急匆匆把人送到医院里。
知道消息的顾语很快赶到医院,身后还跟着这次的工作组同事,西装革履的一群人。
顾语语气急促,“陆总怎么样了?”
靳明嫣站在病房门口,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头发凌乱,“急性肠胃炎,医生正要给他挂水,退烧后应该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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