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浪费时间了。”林涣轻声道,“我们入城,休息一晚,明天一起去层岩。”
“风先生,您也…”伯阳有些惊讶,这样…可以吗?
“我助你一臂之力,不行么?”林涣反问。
“啊…自然可以…只是。”
“不必担忧。”林涣神色坚定。“我早就该去的。”
夜晚的往生堂,反倒是暗了灯。
林涣轻轻的掩上门,本想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却没想到回过身便被那方站在石桌边的小老头儿吓了个正着。
“…胡伯伯你吓死我了!”林涣轻轻拍着胸口,死死的压着手心几欲出鞘的那把长剑。是战场上的下意识反应了啊…
胡敬点亮了灯,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凝望着她。就着灯光,林涣也仔细的观察自己的长辈。这段日子,也很辛苦吧,胡伯伯…老头儿瘦了好多,挺直的脊背也略弯了一些,眼底的精芒褪去,带上了些许疲惫,鬓边也多了几缕白发,让她的心头,略微泛起了些许酸涩。
“你…终于肯回来了…”许久,胡敬颤抖着嘴唇,轻声呼唤。
“嗯…回家看看。胡伯伯,你…还好吗?”林涣也低声应着,她不敢说即将…或着说之前一直在战场上的事情。怕她深爱的老头儿担心。
“这些日子…没有受伤吧。”胡堂主没有多问,只是摸摸林涣冰凉的因为紧握长枪而生出老茧的掌心,低声道。
“我…很小心。”林涣的声音有些哽咽,轻声道,“我知道有人担心我,所以不敢…受伤。胡伯伯您呢?这些日子,往生堂很辛苦吧…”
“自然是没有办法事情。”胡堂主疲倦的叹息了一声,“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伤亡太多了…不卜庐,往生堂都忙不过来,但都在不停歇的竭尽全力运转。”
“可我们怎么可以放弃呢?”胡堂主有些颤抖的叹息,“我们放手了,那些受伤的人怎么办…只是人太多了,因为灾厄而逝去的人太多了…”
林涣攥着老人的手,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胡伯伯…”林涣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咬字出口都艰涩无比,摩擦带火。
“……没事的,阿涣,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胡伯伯摇摇头,轻笑了一声,“往生堂,不就是干这种事情的?不必挂心我,老家伙我身子骨硬!还撑得住。你呀…也去做你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吧。”
“嗯…”林涣张开手,轻轻的抱了抱,这个比上次见面瘦了很多的小老头。
“胡伯伯,我很想您,也很爱您…”
“我也是。”
“胡伯伯,抱歉,我没能找到行知兄。不知他去往何处,不知他是否安全,不知他…现状如何。那封信,一直在我手里,还没能送出去…也没有机会找到他揍他一顿。告诉他您…在等他回家。”
“无妨…我知道我家阿涣尽力了。”
“胡伯伯…我真的见到了帝君。是帝君的先生哦…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不管璃月的。他只是有事暂且离开一阵,他也在遥远的地方,与我们一道并肩战斗着,请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们没有放弃,我们在自救,我们在救人,我们在等他,我们相信他,我们也会一直坚持相信着,等待下去。”
“是的…不能懈怠,不能放弃,不能认输,也不能…绝望。”
“胡伯伯…晚安,我要走了。”
“去吧。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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