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小草屋院落里现出身形,林涣留意到,那个乖乖的夜叉,还停在原地,坐在桌边,闭着眼慢慢的等。
像一个等待着人来接的…大小孩。
林涣无奈一叹,缓步朝他走去。走到他的身边,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回来了!”
“金鹏?”浮舍睁开眼,
“不,我不是…算了没什么。”林涣摇摇头,笑,牵着浮舍,走回房间。
“你愿意如何称呼我,都可以。”
“先擦药,这样手上的伤口就不痛了。”
扶着他慢慢的走进房间,刚刚坐在床边,还没坐稳,夜叉便皱紧了眉心,呼吸粗重了起来。身上缠绕着、散发出的恶意,与怨毒,浓重的让她都觉得难耐。
这就是那如附骨之疽般纠缠存在的恶瘴…夜叉一族累世杀戮的报偿么?林涣咬紧牙关,双手按在他背后,全力催动灵力(?)与之对抗。浮舍身上的漆黑煞气越来越重,甚至带动起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走…伐难…走!不要留在这里…”
“浮舍大哥…很疼对么?知道你疼…所以,我怎么能走呢?别怕,很快就好,很快就不疼了…你不必做什么…你撑住!撑住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会好起来的。”
林涣挣扎着,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一股脑全灌注进了浮舍的身上,希冀能够暂且压制住他体内肆虐的恶瘴,同时,从怀里掏出几枚符咒,贴在了浮舍额头的位置上,“好了,没事了,不要怕…”
感受到身边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她虚脱的跪倒在地上,而浮舍已然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倚着床榻,林涣抬头,看着窗外半暗的天际…又,过去了一天。
还不能休息,林涣咬着牙起身,先烧水把几贴药都蒸上,看着一切都安顿好,方才安心的滑落在地上。
夜叉一族是一种非常敏锐的物种,哪怕他现在什么记忆都没有,但是凭借着多年来本能和战斗直觉,他依旧能够察觉出周围环境的异常,特别是当身上的沉重与痛苦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感觉,他便知道,自己终于是再度平复了下来。
“金鹏…?”
“浮舍大哥醒了?先把药喝了吧。”
(9)
看着听话的喝完药,被苦涩的味道呛得皱眉的夜叉,林涣轻声问:“现在有难受的感觉吗?”
“…没,就是,药,很苦。”
“良药苦口,困了就盖上被子睡一觉。我会一直在这里的。”林涣拉了条毯子替他盖好。
“我…睡着了,你也不会走吗?”
“也许吧…至少,在你做了一个美梦之前,我都不会走。”林涣坐在床边,按着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手里慢慢的输送着温和的灵力,笑。“乖啦…想听乐曲吗?”
“听…”浮舍的思绪,慢慢的散开…那种很安心的,很平静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让他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林涣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洞箫。不是什么法器,就是很简单的,用修竹制成的一只普普通通的箫…而已。
“我吹给你听啊,你用心听…困了,是可以睡的。”
浮舍眨了眨眼,点头。
有悠扬的旋律传遍整个院落,随着旋律的行进,浮舍的表情也逐渐舒展开来,慢慢的沉沉的睡去。
许久,林涣停下。然后露出了一抹很淡淡笑意。
“安心睡吧,浮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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