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教堂里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谈论这些,但这会他就是很想倾诉:“不完全是。我是说,我们有一些亲密接触,但是我打住了。”
“为什么,你硬不起来吗?”
“怎么可能?我好着呢,坚硬如铁!”米沙差点没控制住音量,“我只是感觉不对劲。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身体的某个部分就好像被改变了,不受控制一样。”
“在你的幻想中你们是什么姿势?”
“传教士体位。”米沙毫不犹豫地回答。
花臂青年夸张地“哦”了一声:“你比我想象中更传统哎。”
米沙看了一眼教堂里的十字架,丧气地捂住脸:“我完了,是吗?”
“是的,你弯了。”
米沙说了句脏话,接着他意识到这里是教堂,连忙边道歉边在胸前画十字架。
“放轻松,温特兰是一个开明的地方,我们不禁止饮酒,也不歧视同性恋,即使在教堂里也是这样。”
“不,你不明白……”米沙从手指缝里嗡嗡地说,“我不该变成同性恋的,它会毁掉我的世界。”
“我知道了,你以前是喜欢女孩的。”花臂青年思索一番后坏笑道,“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
离开教堂后,米沙找到埃托尔说的那家书店,先买了黄页,又拿了两本推理小说当作路上的消遣。他原本只打算买一本劳伦斯·布洛克的作品,不过看到旁边的爱德华·霍克,想起在埃托尔的书架上见过这个名字,顺手也拿了一本。
他找到了那个号码的归属,那是一家酒吧。米沙给吧台后面的调酒师看了尼古拉斯的号码,对方指指角落里的公用电话。
“任何在这里喝酒的人都可以使用吗?”
“是的。”
“有没有谁占用电话的次数尤其频繁?”
调酒师摇摇头,表示他没有注意。
米沙查看那台公用电话,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要了一杯低度数的酒,在离电话很近的位置坐下,打算守株待兔。没过几分钟,就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强壮男人来打电话了。米沙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只收获一大堆家长里短和公司八卦。
这样等下去有点无聊,米沙回到车上把刚刚买的小说拿上,回到酒吧里意外地发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已经坐着别人。
是一位金发女郎,刚刚大口干完一罐精酿啤酒,冲米沙隔空摇摇空罐子,普通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显得风情万种,更重要的是,她是米沙认识的人:“克丽丝?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你。”克丽丝的语气听上去就跟米沙抢了她东西似的,这让米沙莫名有种心虚感,好像外遇对象被原配抓包那样,“你跟尼古拉斯是酒后乱性私奔了吗?所有人都在等你们,结果等来的是陪审团解散的消息。”
“私奔,谁?我跟尼古拉斯?别开玩笑。”米沙愣了一下,想起来埃托尔在陪审团里使用的正是尼古拉斯·维尔维特这个假名,“发生了一些复杂的事情,我没法向你解释。”
“那就不要解释了,反正我也想摆脱那个地方。”克丽丝挑起米沙的下巴,又红又尖的指甲顺着下颌骨滑出一道弧线,“我是来迈阿密寻求邂逅的。”
“去找个姑娘,找你的类型。”在教堂里,花臂青年轻佻地告诉米沙,“你可以骗过自己的大脑,但是骗不过老二。”
克丽丝的长相和身材无疑都完美符合“米沙的类型”。但是当她暧昧地靠近时,米沙满脑子却是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形象。
她的动作唤醒了米沙在陪审团里那个晚上的记忆,他把埃托尔抵在墙上,埃托尔柔软的耳垂和头发,水珠落在深色的锁骨上……还那独一无二的、老天赋予的蓝眼睛……
“谢谢你。”
米沙诚恳地握住克丽丝的手,用毕业典礼时感谢校长的语气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要快点解决当下的工作,然后去找埃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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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米沙离开后,埃托尔把艾米丽跟安德森放回原处,同时检查了其他东西的位置。屋里的陈设看似凌乱,却有着独特的规律,只要有人曾经闯入,埃托尔的直觉都能告诉他。
接下来,埃托尔走进卧室,看向其中的衣柜。那里曾经是他黑暗恐惧的,但是搬家时埃托尔没有将它丢掉。他打开右侧下层的抽屉,在那堆令人脸红心跳的小玩具里挑挑拣拣,先是拿起一根最长的,它的形状让他想起什么,又换成一枚圆形的,它是所有玩具里电池容量最大的。
他用胶带把那东西粘在窗户玻璃上,开启振动。
埃托尔的工作对保密性要求极高,光学窃听器能够将玻璃的微小振动转化为声音,埃托尔曾经吃过亏,有人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对付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改变玻璃的振动频率。
做好准备工作后,埃托尔回到他的椅子上,等待着什么。他的老板——神奇尼克,那个躲在小盒子后面的神秘声音——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很快就会打来电话,告诉他接下来要做的。
埃托尔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的。是空了的玻璃杯。它不该放在这里的,但不知为何埃托尔还没有把它收走。
或许还会询问那个赏金猎人是怎么回事,埃托尔要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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