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停在黑诊所的门口,冲里面大喊:“紧急情况!紧急情况!”
林德拉带着司机与打手,黑色礼帽与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像是参加葬礼,透过黑色的墨镜,米沙仿佛能够看见这位黑寡妇用她最恶毒的目光,盯着埃托尔刚从自己领口处拿开的手:“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被一对恶心的同性恋摆了一道……”
“这么说可真不公平。”
埃托尔捅了捅米沙的肋骨,喊他把那些俏皮话咽进肚子里:“你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钱呢?”
林德拉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封长方体,揭开包裹其上的油纸,绿油油的美钞闪瞎了米沙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那可是厚厚一叠的钞票呀,封存在证据库里会不会太浪费了……
“啊嗯。”林德拉摇摇手指,阻止米沙继续靠近,与此同时身后那个高大的打手则向前走了一步,“我们各自派出一人,确认对方的诚意。”
一番无声的交流后,米沙朝林德拉走去。
阿尔巴尼亚人比他交锋过的任何罪犯都要危险,这一点米沙已经在别墅里领略过,他很怀疑如果这群暴徒从腰上取下武器,fbi们能否及时赶到。一旦场面失控,米沙可没信心制服阿尔巴尼亚人的打手,但只要挟持林德拉,就可以命令其他人停止反抗。
就在埃托尔转身走向橙色汽车,打算开启后备箱时,林德拉忽然说:“等等,你耳朵里是什么?”
米沙条件反射地想要去摸耳朵里的东西,但是忍住了。
领子处又开始变黏了,米沙忽然想起埃托尔刚刚说过的——当你感到紧张的时候,可以尝试打整自己的外貌……
他镇定地看着林德拉,扯了扯衣襟,眼神丝毫没有躲闪:“你说那个吗?它只是个助听器。”
林德拉怀疑地盯着埃托尔的耳朵:“我要亲自检查。”
埃托尔跟米沙对视一眼,交换了方向。林德拉挑剔地看着助听器,没发现什么异常,在交还时她问:“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上一次见面时,令人炫目的灯光掩盖了埃托尔的异色瞳,林德拉没有发现。
“天生如此。”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太稀有的特征可不是什么好事。”
埃托尔不置可否:“我跟你不一样。”
与此同时,阿尔巴尼亚人的打手已经走到距离橙色汽车几步的地方,米沙用手势示意他站住:“退后,这可是一位非常脆弱的待产孕妇,我不会让你丑陋的大胡子吓到她。在我的同伴清点现金之前,你别想碰她。”
他当着阿尔巴尼亚人的面打开了橙色汽车的后备箱,杰西卡的脸偏向一侧,又被头发遮住,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你们不能随便找个怀孕的女人,就说是我要的。”林德拉说。
“拜托,这可是人肉货架,你在100个人里都不见得能找到一个子宫。”埃托尔轻描淡写地说,“她的肩胛骨上有一处纹身——一片羽翼。”
“那是艾琳。”林德拉点头,“你们怎么找到她的?我的人仔细搜遍了整个温特兰。”
“很显然还不够仔细。”埃托尔说,“现在,可以完成交易了吗?”
“一旦埃托尔碰到钱,我们就可以立刻逮捕他们。”朱尔斯在米沙的耳朵里说。
埃托尔朝林德拉伸出手,他确实碰到钱了,但林德拉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力气如此之大,几乎要将埃托尔的腕骨捏碎。埃托尔疑惑地盯着林德拉,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结果惊讶地发现,在女人的眼眶外侧,墨镜和粉底都未能完全遮盖住带有耻辱意味的淤青。
那瞬间安静得可怕,就连呼吸的声音仿佛都被放大了。接着,在所有人的耳中都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
有人在唱歌。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张嘴,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也不会拥有某位当红流行歌手的歌喉和乐队。
顺着声音的来源,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米沙的身上。
“不是我——”米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困惑地发现铃声竟然是从珊迪的后备箱里传出的。
那铃声无比坚强地响了一分钟,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最后,向是某种妥协一般,后备箱里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传出女人闷闷的声音:“什么事?我在忙……你怎么拿到这个号码的?……嘿,外面的毛子!把这破玩意儿打开!”
后备箱盖被从内部敲得砰砰响。米沙一头雾水地打开后备箱,杰西卡坐起来,假肚子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一边:“我们都被耍了!”
米沙接过电话,切换到免提模式:“你是谁?”
无线电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抱歉没能当面打招呼,但我很想见见是谁让我那废物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块土地,安娜曾经有段时间每天抱着收音机学习英语。托其中一位希腊籍女播音员的福,米沙一下子就听出了电话里的巴尔干口音。
“安布拉·贝里沙。”米沙知道对方的名字了——阿尔巴尼亚人的首领,林德拉的上司。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杰西卡愤怒地问。
“请放心,他们还活着,只要救治别拖太久,不过我想不用担心,毕竟这里就是诊所,不是么?”在安布拉的背景里,人类的呻·吟声依稀可辨,“我不是谋杀犯,只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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