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身体还是热的……”
走出通灵室之前,米沙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直觉告诉他那和卡玛的死以及埃托尔的失踪有关。
“你不会相信卡玛是恶魔,对吧?”
米沙低头看着泰勒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凸显的青筋诉说着其主人的心情:“不。根本没有什么恶魔,卡玛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谁干的?”
是啊,谁干的?
米沙的面前摆着一张纸,他在上面画了一张表格,竖直排列一栏是全部10名信徒的名字,排在最上方的是斯特凡诺和泰勒;水平排列的则只有两格,分别写着“动机”与“可能性”。
斯特凡诺是农场的二号人物,卡玛死后,他将拥有绝对的权威。
——米沙在“斯特凡诺”右侧的“动机”栏划了一个“√”。
接着是泰勒,米沙提笔便在“动机”栏打了个“x”,但很快又把它涂掉,换成“?”。
尽管他的悲伤看起来很真实,但米沙不想被双眼蒙蔽。泰勒迷恋卡玛,但后者与农场里的男性全部保有肉·体关系,或许前者会出于嫉妒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随后米沙如法炮制,在其他人的“动机”栏里填上不同的符号。
接下来是实施犯罪的可能性,米沙犯了难。泰勒说卡玛的身体还没有变冷,说明死亡时间并不久,米沙推算,当自己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凶手很可能刚刚完成行凶。
如果是那样的话,米沙理应撞见逃跑的凶手……
也就是说,案发的通灵室因为米沙的存在而变成一间密室。
米沙在最后一名信徒的名字下方添上自己的名字,并在右侧画了两个“√”。
动机:因受欺骗而意图;可能性: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二楼的人。
写最后一个名字时,米沙在一个微妙的问题上犯了难——埃托尔名字的写法,究竟是ator还是etor?1
米沙思索再三,最后决定用更加中性化的后者,并同样在右侧画了两个“√”。
动机:消除竞争对手;可能性:米沙曾亲眼目睹他出现在尸体旁。
接下来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埃托尔究竟是怎样从通灵室消失的?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埃托尔的双手被铐在背后,诧异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就是弗莱迪先生?”
就在不久之前,埃托尔到通灵室赴卡玛的约,刚进去就被人袭击了。埃托尔估计自己在那里躺了10分钟,醒来的时候发现卡玛倒在旁边,已经没有呼吸。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埃托尔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人看见里面,否则以卡玛的地位,如果被发现单独跟尸体待在一起,他会被疯狂的信徒架上火刑架的。
于是他冲过去,在来人之前锁上了门。
外面的人开始撞门,埃托尔知道自己寻找脱身办法所剩的时间不多,这时墙上挂着的画像引起了埃托尔的注意。
埃托尔说自己跟弗莱迪先生是朋友,倒也不算全然的谎言,他们确实以宗教学爱好者的身份在网络上交谈过几句。弗莱迪先生不是欲念熏心的人,何况他也从没有参与过帮工们的□□派对。他是一个观察者,纵容手下人如此疯狂必然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动机。
父一位,子一位,圣灵亦一位……
一道灵光在埃托尔脑中闪过,埃托尔撕掉墙上的红发女神像,露出的并不是画框底部,而是另一张圣母抱婴像。
他猜对了。
弗莱迪先生在人为地制造圣子,他想要让女人们怀孕。只是不知为何,计划出现错误,作为圣母的卡玛叛变了。在她取代弗莱迪先生成为教会领袖后,墙上的画像并没有被毁掉,只是在圣母像上添加了命运之母的单人画像。
埃托尔决定利用这一点,如果他能证明卡玛并非正统,就能从愤怒的信徒手中为自己争取到脱身的时间。
但他首先得把手里的画藏起来,通灵室里空空荡荡,地上铺着的地毯是唯一的选择。
或许命运确实存在,当埃托尔掀起地毯后,出现的是一条隐秘的楼梯……
好奇心驱使埃托尔走了下去,在那里他见到了弗莱迪先生。他有一头灰发,目测年纪超过60岁,下半身坐在轮椅上,尽管盖着一条毯子,但也能看出他的双腿已经肌肉萎缩了。
“医生们管它叫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注意到埃托尔的目光,弗莱迪先生向他解释,“但我认为这是上帝的惩罚,我知道得太多了。”
埃托尔嗤之以鼻:“我猜你想说的是操纵人心的报应。”
在弗莱迪先生背后,是一排电脑显示器,大大小小的屏幕囊括了庄园内的各处,包括会客厅、通灵室与卡玛房间的各个角落。毫无疑问,尽管生活在密室里,但农场的主人依旧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我佩戴了十多年助听器,所以很清楚人在耳朵里有东西时是什么反应。”埃托尔说,“卡玛跟我说话时,经常用手梳理头发,那是在跟耳机另一头的你交流吧?你一直躲在这里,却能通过监听监视掌握所有人的情报,卡玛的每一次‘通灵’,都是你教她应该说的话。”
“谁说那不是一种神奇的天赋呢?”弗莱迪先生并没有被拆穿后的恼怒,“我猜你也很明白这一点,毕竟我们都是因为自身的优秀而被平庸之人排挤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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