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的。魔鬼之屋,我应该告诉你的……”
米沙把对杰瑞米讲过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弗雷脸上兴奋的表情消失了。
“所以钟楼怪人跟连环绑架案没有关系?”他有些自嘲地说,“我想它提醒着我们,现实生活不会像推理小说那样精彩。”
“这可真棒!”芭菲推推他,“在你的帮助下,一个失忆的人回到了他的家!”
弗雷征愣一下,旋即露出笑容:“你说得没错,太好了。”
米沙看着两个开心的大傻子,摇摇头,也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杰瑞米仍然没有回来,米沙决定再去一趟魔鬼之屋,向他拿取报酬,弗雷用警车载了他一程。他们在门口敲了好久,杰瑞米才出现。
“抱歉,我刚才在洗澡。”杰瑞米的头上顶了块浴巾,头发被压下来,堪堪遮住眼睛。
他穿了件极不合身的t恤,宽大的下摆甚至盖住大腿,不难想象想象这对老相好在重逢的晚上都做了些什么。米沙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表达了来意。
杰瑞米说:“当然,虽然没能找到盖文,但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况且,我以后要留在这里,也用不到那辆车了。”
当杰瑞米转头去拿钥匙的时候,弗雷就把半边身子伸进屋里探头探脑的,最后实在没忍住,问:“钟……我是说,屋主人在哪?”
“他在楼上的卧室里。”
杰瑞米把钥匙交给米沙,丝毫没有邀请两人进屋的意思,弗雷失望地撇撇嘴。 小屋的门关上之前,米沙了杰瑞米最后一个问题:“被自己的兄弟保护,那感觉怎么样?”
“比做保护人的那个强。”杰瑞米回答,“祝你好运。”
下山之后,米沙到镇上的酒馆去跟那个服务生打了招呼,答谢对方上次的帮助,顺便询问镇上是否能购买一次性手机,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这儿没人需要那种东西。你要一次性手机做什么,你是逃犯吗?”
“如果我是逃犯的话,才不会跟那帮混蛋打架呢。”米沙说,“就像后备箱里装着一具尸体的时候,你肯定会特别留心路上的每一个红灯。”
“你从哪学来的可怕比喻?”服务生递过来一杯酒,“免费的,作为你揍了那帮混蛋的答谢。”
米沙举起酒杯:“庆祝我现在有几百块钱身家,还有一辆车,尽管我怀疑那堆破烂能不能支撑到迈阿密。”
“你可以把车卖掉,然后坐长途汽车去,票价要比油钱便宜得多。”
米沙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听起来不错,你知道镇上有哪儿可以接手老旧汽车的吗?”
“你可以去找修车店的比利,他经常回收老旧汽车零件再转卖出去,我听说有的部位还挺赚钱。”
修车店的比利,米沙好像从别的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向服务生询问出比利的地址,然后开着杰瑞米的雪佛兰到那儿去。或许是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斯普林菲尔德小镇的街道在米沙眼中变得整洁起来,就连这辆破车都没有第一次时那么难以驾驭了。
埃托尔贴着满是涂鸦的筑物行走,远离街面上偶尔往来的车辆——它们早已超过报废的限度,因此别指望方向盘和刹车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在温特兰,这是常识。
路边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人,有男有女,有站着的也有躺着的。他们和周围的建筑物一样散发着腐朽堕落的气味,尽管只要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不远处富人区高耸入云的楼房,但没有任何人这么做。
埃托尔也低着头,希望不被任何人注意到,但一个靠在电线杆上的流莺还是发现他,并冲他吹口哨:“小可爱,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去上学。”
“别去那儿,你什么都学不到。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它们会让你很快乐,学校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埃托尔并不同意她说的,他当然要去学校,他妈妈——玛格丽塔还能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尽管她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至少还能在建筑物里有自己的房间,总比这个饥不择食的低级流莺强点。
埃托尔回答流莺:“我没有钱给你。”
“那没关系,你有面包吗?让我吃一顿饭就行,这可是你这种小可爱才能有的优惠。”
“我也没有面包。我自己都饿着肚子,什么也没吃。”因为玛格丽塔没有挣到足够多的钱,所以这天早上,弗兰克没有给埃托尔任何食物。
说这话的时候,埃托尔抬头看着流莺,异色的左眼让后者认出他的身份,她嫌恶地啐了一口,不再看埃托尔,靠着电线杆蹲下开始小便,不雅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任何不满,这条街上的人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埃托尔收回目光,继续低头行走。食物的香气传来,埃托尔看见路口放着一辆售卖卷饼的推车,小贩是个异常高大壮实的墨西哥人,脸上刺了青,这或许是他能在此地坚持做生意的原因,温特兰的墨西哥帮势力范围很广。
一对父女站在摊位前,埃托尔认识他们,那个女孩在学校里的称呼是“爸爸的宝贝”,因为谁都知道她的父亲总是会满足她的各种要求,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富人区的大人物们有关系。
埃托尔在那站了一会儿,当父亲把卷饼递给女儿时,忽然有个少年从狭窄的巷子里蹿出,一把抢过卷饼,还将小女孩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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