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衡似被他的话惊到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可知朕为何给你取‘平’一字?”
赵钰平没有答话。
“你同海儿歆儿林儿他们一样,都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会希望你平庸??”赵意衡颤抖着开口。
赵钰平身子一僵。
“自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优不可取,给你取‘平’,自是希望你从‘良’意,不必过优,只需平平……”
赵意衡顿了片刻,才接着说完了后面的话:“安安,便好。”
赵钰平大恸,身体发颤,而后站定,目光沉下:“父皇,事已毕,说什么都晚了。儿子既然行了这条道,自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三万大军已然候在宫门外,等子时一过,便会行动。”
“愚不可及!”说话的是穆行重。
赵钰平抬眼,声音冷然:“是否愚不可及,无需你这位外人说三道四。”
“你可知那任峰晨是什么人?”穆行重没理会他的挑衅——在他看来,自己确实并非“赵”家人。
赵钰平冷然看着他,并未回声。
“他原是东洋人士,数年前改了身份来我北周,为的就是掀起腥风血雨。”穆行重说的平静,却字字如冷刃,直刺赵钰平。
“……不可能!!”赵钰平死死盯着他。
“他为什么接近的是你,成为你的管家,我一直觉得蹊跷。此人身负才华,若为了一腔抱负,众人皆知的‘海亭’赵钰海才是他该选择的良策,或者也可以下个赌注,把宝押在尚且年幼的赵钰林身上,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众人皆知不会成事的你,你难道从未怀疑过?”
听他这么说,赵钰平顿住了。
“你想一下他让你所做之事,哪一件真的是为了你?”穆行重再接再厉,“且不提贪污一事,就说你之前一直没有承认的,指使余德光盗取城防图,是他提出的吧?那日陛下去清海寺,本来无人知晓,却偏生被要告御状的吴琪听到了,也是他安排的吧?甚至今日的行动,只怕都是他的撺掇。他所做,桩桩件件,只为扰乱京城安定,哪里是为了你?”
“吴琪之事……你胡说!!”赵钰平瞪大了眼睛。
“哪里胡说?我听闻他的事情后觉得蹊跷,便去问了他。他说是出了丞相府,便听到有人在议论陛下要去清海寺。这本是不该被旁人所知道的,连我那日会去清海寺都是误打误撞,怎的这么巧,偏生被他听了去?我便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些议论的人是从你平王府出来的。”穆行重说的平静。
赵钰平喘着粗气:“不可能……不可能……”
嘴上说着不可能,但他心底已然认可了穆行重的话。
他之前便觉得,那状告之人怎的去的如此……巧,他才跟任峰晨说了陛下要去清海寺,那人便前去告御状了。因着那人的状告,襄侯府倾塌,引出了一堆事,连同之前任峰晨跟他所说的城防图一事,也被带了出来,他也因此被关了禁闭,万事多靠这位八面玲珑的管家,也因此……对他更加信任。
“怎么可能……”赵钰平依旧难以置信,“他说过,会助我成为北周最杰出的帝王的……”
“他口中的最杰出,该不会是‘一统天下’吧?”穆行重眯眼看他。
“你怎么知道??!”
“猜的。”穆行重之前便一直觉得他们背后似乎另有目的,在调查到任峰晨的身份后,便大致猜到了他说与平王听的条件——有什么比让一位不受宠且资质平庸但又心怀伟志的皇子一统天下更有诱惑力的?
“所以,那城防图?”赵意衡听到此时才答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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