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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章 疏远与伤害（第1页）

考试前一天我回到学校，我走到三班门前想喊他出来问个清楚，只要他清楚了，以后就各不相干，心也清静，倒也不错。喊了他名字后很久不见动静。“千呼万唤始出来”，他歪着头不敢看我，平淡地说：“说吧，否则我进去了。”他的语气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了，刚才明明准备了很多话语的，这对一个内向的女孩来说实属不易了，我低下头说：“我-——我——”，抬头看见他已走进教室。放学后我跟在他后边走，他加快了脚步，一溜烟跑进寝室里再也不出来。我叫来江南月，他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在后面边追边喊，他却充耳不闻地从三班跑到六班，又从六班跑到寝室，那情形不是会几个成语就能描述清楚的。我和江南月都累得一步也跑不动了。我们请来林雪痕帮忙。不管什么原因，我只想要个结果就可以了，哪怕是不再交往的结果也是可以的，但这个结果并没有出现。

一星期后，我出现在教师进修学校，和为数不多的其它几个同学，原因为补考化学课程，其它同学毕业会考都过关了，我化学没有过。两年前我在这里参加全国中学生数学竟赛，取得了好成绩，现在，我在这里补考不及格的课程，真希望“教师进修学院”这个牌子能改成别的什么，如果它还是它，而我却不是我，十足让我受不了。走出教师进修学院的大门时，我刻意离那几个字远些，匆忙地走过。

沙鸥依旧每天来找东方云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挡住我看书的目光。他常跟江南月、林雪痕、明媚她们几个戏闹着，我想在他们之间加个隔板，玻璃的、塑料，什么材质的都可以，只要能将他们分开，彼此接触不到，起到阻挡的作用就可以，或者，干脆兼并出一个小屋，专属一个人的教室，如果没有老师来教我也没关系，没有窗户、没有门也没关系，要只不

看见眼前的一切……

江南月笑着，她的笑声很大，如果能用某种方法将它转化为液体，在下面放个盆，那盆里的液体很快就满；如果不小心将她的微笑打翻，那笑声都不会乱；林南痕笑得端庄，但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不想笑了，能立刻止住；明媚将笑集中表现在嘴上，但眼睛永远是骄傲的，嘴和眼睛是有分功的。她们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为笑而笑。教室那结实的水泥、砖结构并不能阻挡得了她们的笑声，他们集合成一股声波，撞击着我的耳膜……

如果能像高一那样整天跟沙鸥戏笑在一起，我的成绩能从第13名一直往前升的，就能离青途更近些，成为自己的骄傲。我从来都不缺才华，努力起来也是甩开膀子的干，只是缺少一种快乐的情绪跟这世界联系起来而已。只是想做个普通朋友而已，沙鸥为什么这样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又一次次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无法接近，又放不下?我的成绩开始下滑，从13名往下滑。

每次该杜仄值日，一个高个子、小眼睛男生会帮她擦黑板。看着黑板上有字，就会联想到自己在为人生而奋斗吗?那么擦黑板就是告别从前的烦恼，迎接新的美好生活吗?爱情，就是要找一个愿意为自己擦黑板的人吗?青途，你愿意为我擦一次黑板吗?我喜欢从左向右擦，因为字是从左向右写的。从够得着的地方向够不着的地方擦，够不着的地方就蹦起来擦。擦黑板不是为了让字跟黑板分离，而是为了让字有更大的空间去了解黑板。如果教室里充满了粉笔灰，我就去水房打一盆水，把教室的水泥土上掸着水。一个认认真真擦黑板的人，孤孤单单这么多年。

大路每天起来的都很早，大概在早上5点多吧。他手里有教室的钥匙。只有一两次我醒早了，想到教室写点作文，在路上遇到了大路。

学校教学楼外的大铁门还没有开，我们两个从大铁门跳过去。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灯打开。不开灯，他就不知道书上有什么字，他就不认识书，书也不认识他。灯光让他们相识。他大概是喜欢早上读书的那种静谧氛围，而我喜欢写对一个人的思念的那种氛围。大概他觉得读书可以了解这个世界，而我觉得爱青途可能以了解世界，也许当时我就是这么理解的。

淡如每天上完课就走，她对学习并不感兴趣。淡如每天抱着书本背呀背的，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懂为什么沙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所以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除了不停地写作文，写出我的伤心，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样。

高三开学的那天是9月1日，这样的日子不需要特殊去记忆，多少年了，秋季开学的日子一直是9月1日，那天的天气晴朗的，这个季节晴朗比较多，就算下雨也下得含情脉脉，缠缠绵绵，用口语来表达就是下得不大，但那一天的确是晴天，如果是雨后，那么下面的事或许会晚发生一两天，我会多一两天的快乐。这一天上午，学校进行了一次大扫除，下午学生们都忙着去买学习用品。我走到操场上的时候，江南月用捧着一本日记和的摞书，她表情复杂地将它们交给我，她穿着绿白相间的格子衣服。这时候我没有心思关注她的衣服，我看见了最上面的我送给沙鸥的绿皮日记和辅导书，我急忙翻那本日记，一页，两页，三页……我像一个生过肢体病的人想试试自已手好不好使一样，一页一页地翻那本日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里面一个字都没有。不管我怎么来描述这个日记本，上面也不会因为我的渴盼出现一个字，连指纹都没有。厚厚的一撂书上面没有一点字迹……我怎么用人类的心理和行为来解释自己过去的所为与现在所面对的情景？我没有答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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