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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玻璃的青春的（第1页）

二年级一开学，分班名额名出来了，我和江南月、林雪痕、杨尊、踢毽男孩分到了五班，同时分到五班的还有那个人，就是一提起那个名字心里面就会有一个响声的那个人——杜仄。响柔和刀刀分在一个班，她将继续她的苦苦的心恋历程，不知道是幸运不幸，而沙鸥也分在了三班，于是“三”这个数字成为我最关注的数字。想必老师们以为把好朋友们分在一起会互相增进学习。把一些字聚在一起，叫字典，把一些人聚在一起，叫缘分。字在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意义，人在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命运。我一直都想用钓鱼竿之类的东西把我手上的指纹钓出来，我想用我的指纹写你的名字，青途，我爱你。

青途像风一样从门前走过，吹着我的拇指，也吹着我的中指，还有我的其它手指头。可是我的哪根手指都不敢表白我对他的喜爱。那个眼镜男总是很严肃的样子，他跟青途两个人气质很接近，怎么会走这么近呢?我很想不通。一般来讲，互补型的会比较合得来呀。像青途这样冷傲的男生，刚好跟我这样内心如火、呆萌的女生比较配的啊。眼镜男很崇拜球星。张口闭口都是国外球星的名字。外国人的名字好长，好难区别啊。就像眼镜男，戴两眼镜片我能接受，要是戴四个眼镜片，我就接受不了，我记不住他口中说的足球明星的名字。我注意眼镜男说话的内容，我只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青途的喜好，青途是不是也喜欢足球明星呢，如果是，那可惨了，我不懂足球的啊，我长得胖，踢足球转不过身啊。

有人命令我的手那样做吗？一定是有。那天我的手按命令拿起粘信件用的胶水涂在一分钱纸币上，我没计算我用了几秒钟，总之是快速地贴在了前桌一个胖男孩的头发上。他循着笑声看向了我：“你d，你想干什么？我刚洗完过头，你往我头发上乱涂什么？你有精神病啊？你d，你算什么东西？”……我愣住了。那个给我下达命令的人只是教我这样做，并没有教我怎么面对痛骂，我不知所措。男孩体力很好，他的声音洪亮，站在教室里每个角落都能听到那声音，我事后实验过的。不知过了多久我做出了哭的表情，哭声幽幽曳曳，从有人的地方绕过，在教室里飘荡，我的声音多好听啊，不管用它来表达哪种声音都是好听的。“唉，老弟，给我个面子好不好，我代表白见秋向你道谦了，拉倒吧，毕竟是同学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当是我贴的一分钱，给我个面子，怎么样？”有了一个人带头，就又多了一个男声跟随：“算了吧，人家白见秋也是看你人挺好才和你开个玩笑，能有啥恶意？算了吧…”前面的女声是淡如的，后面的男声是胖男孩同桌小树的。那时我感觉这两个声音是那样的动听，明明是叙述的声音，却像用音符谱出的歌唱出来的，如果某一天我的故事被编成电视剧，

那么他们俩的话就用歌曲的方式唱出来，那样的效果才符合我现在的心情。泪水中我瞥见江南月和林雪痕在低着头看书。沙鸥是不可复制的。迟来的下课铃声总算响起，胖男生起来离开座位，这件闹剧总算结束了。我想给一直低着的头换个姿势，抬头时发现教室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他在深情地向我的方向张望，水蓝色的身影，是沙鸥。相视的那一刻，这世界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屏住呼吸，那一刻我不需要呼吸，我调动全身的感官感受那目光。他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走开。我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一下旁边的人或事物，再看他一眼，如果他一直看我，我一直看他，我们会被议论的。

五班东侧是水房，经常有人来打水什么的。当青途从五班的教室路过的时候，地球一下子变小，他就是踢着地球来的，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们五班有一个男孩子课余比较喜欢和我聊天，他叫大路，是全班同学中成绩最好的。他个子很矮，眼睛大得厉害，好像随时会能将双眼皮撑破，脸上有一些青春豆，仍然遮挡不住他的潇洒。他经常到我的身边坐下，他说喜欢听我这个全班最伶牙俐齿的人说话。我问他，“你说江淼淼名字里有那么多水家里是不是养了鱼?一条鱼需要多少水?从他的名字里能看出他养了从少条鱼吗?”他说：“你又来了！你这只大白鹅”。我平时喜欢穿白颜色的衣服，长得又很胖。他就在我面前背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不喜欢穿得太暴露，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果有那样的衣服只露出两只眼睛，其余的地方都包裹住就好了。我喜欢大路喊我大白鹅，喜欢他喊我的时候阴阳怪气的样子，我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记得有一次我们两个坐在一桌，练习用“beadeof”造句。他让我看他的本子，上面写着“thegssesiadeofgss”，我同时让他看我的本子，“theoodsiadeofood”，他说丫头你也不赖嘛。我说：“近朱者者赤，近墨者黑，近路者路喽！”他说你这个大白鹅。和大路在一起是开心的，这种开心是明朗的，像从一层玻璃向外看，但是我还是迷恋隔着一层窗户纸向外看的感觉。介质的不同，风景似乎也变得不同的了。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也许是我对世界的理解还不全面，也许我对大路的了解以及对青途的偏爱都有偏差。大路像一条路，通往哪个方向都是快乐的，班里的女生都喜欢他，因为成绩好，他总是自信满满的。他是有追求的人，如果别的人话和他的信念相冲突，他会勃然大怒，虽然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但是看见他跟别的男人争执我是心有余悸的，也许是我太懦弱了。沙鸥就不会对别人发火，我从来没看见他对别人发火。也许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喜爱，就会把他的一切品质都

似为优点，而一旦有了明确的心仪对象，就会排他，对其它人的优秀视而不见了。我们五班门口的走廊右侧是水房，每天沙鸥都要到水房很天次，人一天要喝那么多次水吗？

10月25日是沙鸥18岁生日，我思量很久，决定送他一个日记本。在我看来日记本是最好的东西，写下自己对这世界的爱，是最有意义的东西。日记当然要写在日记本上了，相当于一颗心脏呢。当然记得是心里的话了，跟妈妈都不能说的心里话啊。距离他的生日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走很远的路去礼品店。礼品店在学校西边的马路边上，马路的另一侧是一条大河，河水很清，底下是沙石，因为经常看见反而容易被忽视掉的大河，就是嘛，它又不是课文，需要背诵，它因为有路，不需要涉水，也就是说这条河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们，所以不需要了解它很多，在心里面只知道它是一条河就足够了，现在想来，被忽略的事物也挺可爱的。河的右边是连绵的大山，被树木覆盖着，不管如何覆盖，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座山，事物和事物的关系就是这样啦。我在礼品店里选了最贵的日记本，是绿色的，毛绒绒的那种，类似于现在的荣誉证书的封皮，在那时这种材质是最华美的了。里面的纸页是黑色格子的，想像一下里面出现我的名字，最好每一页都有我的名字，在某一页我们拉手了……不管会不会发生，连想一下都是幸福的。

9月25日那天，我挑他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递给了他，说了声“生日快乐”就跑开了。那一天我的心一直在跳，要不是有衣服隔着，我的心能跑到肚皮外面跳。

第二天，他来找我们班的东方云剑，就是从前江南月的同桌，一个名字很男生化，但性格有点女性化的男生，他是近视眼，踢起毽子来又准又稳，好像比谁的视力都好。在一年级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过密的往来，不知道为什么沙鸥来找他玩。沙鸥站在门口喊东方云剑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此后他除了经常到水房，还经常推开门喊东方云剑，在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东方云剑的时候，沙鸥看着我。有一天，我站在走廊的窗户往外望，恰逢周围没有人，他走过来塞给我一封信，叠成很精致的图形，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急着打开，一字一字地读，每个字都像刚认识一样新奇，读完一遍又去读第二遍。心在跳，脸热热的，飞在了空中，我坐在空中读信，觉得就是这样的，读信的姿态也成了信的内容一般。信的内容大意是说他愿意把我当作妹妹，他愿意和我在学业上比翼齐飞。这封信被我放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没有事的时候就拿出来读。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理解是他在拒绝我，不想和我做朋友，但读的次数多的，理解就有了别样的味道，他想和我做朋友。我喜欢的是青途啊，本来嘛，我就是想和沙鸥做朋友，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只有等到以后才知道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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