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余怠意气风华,还扬言只要他肯加入,想赚多少赚多少,此时余怠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地坐在灰扑扑的褥子上。
景玉危的到来没有惊动他,倒是紧跟后面的郁云阁站到旁边,他有了反应,盯着郁云阁看了半晌,怒骂了句:“小人。”
“余大人此言差矣,当时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余大人没那么贪图财富,也不会让我抓到把柄。”郁云阁不见一句脏话地怼了回去。
余怠沧桑的脸上露出些许苍凉:“怪我识人不清。”
“当时我可真是好心好意想加入。”郁云阁辩解完这句便自顾自走到桌子边坐下,冲目含恨意的余怠勾唇,“今晚你要面对的人不是我。”
余怠一想到景玉危便不寒而栗,上次被折腾得够惨,这次又来做什么?
他心里暗自叫苦,真没什么好说的。
“余大人,林家没了。”景玉危走到余怠面前,将前不久收到的情报信笺丢到他腿上,“孤接到的密令,由东平城三日前送出来。”
也就是说林家早在三日前便没了,只不过消息滞留至今日方才传回梁溪。
余怠低头看着那薄薄的信笺,不太能伸得出手。
“不止林家,还有你熟悉的几位东平城知名世家,一夜之间,统统被灭口。”
景玉危好人做到底,不爱看,那便听他说。
“贾应和钱海倒是逃过一劫。不过你知道他俩为何能活着吗?因为孤将他们带来梁溪,阴差阳错保下条命。”
聪明人都知道这命不是无偿,本来景玉危去东平城就是奔着搞事情去,哪能做无用功?
余怠想得则是为何那么多人遭到毒手,那知情最多的自己呢?
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密不透风的王庭。
朝中最没本事的废物太子都能大摇大摆走到这里,想杀他灭口的人是不是也能轻轻松松进来,给他一刀再走?
余怠害怕极了。
“孤千辛万苦让人将你从东平送到梁溪来,不是让你向王上招供些没用东西。”
余怠想起那日被他细问的那些事儿,咽了口口水:“我可以帮殿下拉眼中钉下水,但殿下也得保证我能活下去。”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孤谈条件。”景玉危冷冷道,“没有孤,明早天亮,你的尸体该僵了。”
这是不争事实,一旦有人动了杀心,便会想方设法达成。
“你以为你能在刑部活到今日是刑部这所谓的狱卒护住了你?”景玉危倏然轻笑,笑容冷森又讽刺,“那是孤的人在,他们替你挡下不下十波杀手。”
余怠的脸一下子白了,颤着手抖平那张纸,白纸黑字写的信息与景玉危说得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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