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危连个反应都不给他,弄得他唱独角戏好生没意思,好在东宫离王庭不算远,赶在景玉危起第三次杀心前到了。
王庭建立在半山腰上,一步一台阶,郁云阁抬头望去,到王庭正殿少说也有千层台阶。
这对如今坐轮椅的景玉危而言是道小难题,但在看见等候在旁的歩撵,郁云阁知道他多虑了。
景江陵慈父名声在外,怎会在这桩小事上落败笔呢?
折柳扶起景玉危,低声提醒着,景玉危剑眉微拧,压着不耐烦,这可能是他眼瞎腿残后初次来王庭,动作很慢。
郁云阁察觉到有道目光从远方探究过来,心道演戏真烦人,身体很诚实靠过去扶住景玉危。
景玉危胳膊轻抬想挣脱,耳边一热,便听见他如同耳语:“有人。”
简短两字,制止了景玉危,顺从地和他进了歩撵。
折柳轻瞥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将人扶到里面坐下,也没让他出来。
歩撵很稳当,郁云阁安静如斯,入了王庭不过是从一个泥坑挪到另一个泥坑。
这个泥坑能做主的人权力更高,一不小心能要他的命,所谓祸从口出,不说不错。
在摸清楚他想知道的事情前,郁云阁持观望态度。
他一安静下来,反倒是在马车上听满耳朵骚话的景玉危感到奇怪,就像你养了只不能消停的猫,成日里上蹿下跳闹着你,突然它老实缩在你脚边,你也会怀疑它是不是有毛病了。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存在一瞬,景玉危极快将其抛在脑后,撑着脑袋想待会儿景江陵会说什么。
南川之王景江陵年过五十依旧英俊非凡,明黄狼袍加身,姿态霸道,听人说话时表情严肃,那厢蕉公公低声禀告说景玉危与郁云阁来了,抬头时表情柔和下来,眼睛里流露出疼爱,从王座上下来大步往门口走。
“吾儿今日感觉如何?”景江陵先是关心景玉危,又看郁云阁,见到他脖颈上的伤目光微凝,“云阁在东宫住的可还习惯?朕与令尊许久未见,不知他近来如何?”
景玉危声轻冷淡:“还好。”
他收声后,郁云阁自然而然回答:“习惯,劳王上惦记,家父一切如常。”
没回答那句近来如何,景江陵面上不见端倪,从折柳手中接过轮椅推着景玉危往殿内走。
“御医同朕说了,寒气入体,要多加调理。先前朕担心你难以料理自身,想给你送两个贴身服侍之人,你不要。如今云阁也入住东宫了,该让他陪着你,身边有个贴心人照顾,多少踏实些,夜间噩梦惊醒,有他在,你也舒心。”
郁云阁心想,他要真睡在景玉危身侧,也不知谁是谁的噩梦,又该如何舒心。
“儿臣旧疾未愈,新病缠身,不想扰得枕边人睡不好。”
景玉危打着生病旗号将同床共枕的事给推了。
也不知景江陵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开始翻旧账:“吾儿前几日上书的折子可不是这么写的,若不是怕你继续孤枕难眠,夜间醒来孤寂横生,朕不会让你们草草完婚。”
郁云阁惊奇地看向景玉危,本来以为能迅速完婚,是他的坚持让景江陵没办法,没想到景玉危也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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