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瞧见了,齐小姐在忙着经营摊食,自是没空应邀,倒是你,何故将人拘在此地?”
“我又不是未出钱,我可是花钱买了这摊食一日,有何不能拘于此地?”秦笙笙冷哼,想起齐默答应前来的前提条件,她眉梢轻抬,将眸望向那古怪的小车之后的人影身上。
“齐默,你真的没钱了?我可没听说齐家生意落败的消息?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齐默闻声瞧了她一眼,将做好的粉呈上桌,齐家自是未曾破产落败,可那是齐家,她如今同周毫安一般,只是一介奔波于大市之内的小农,自然要勤恳一些,只是这些话倒也没必要真切说给他人听。
“几位可需要来一碗?秦小姐花了钱的,诸位还是莫要辜负秦小姐的一片好意啊。”
“你……”
“好了好了,你莫戳齐小姐不愿提的事,既然你邀了诸位,理应要尝一尝。”林婉青抱住秦笙笙的手,笑着说道。
“来两碗吧,我们也尝尝齐小姐的手艺。”书生点头,携手掀来一张方桌摆在了小车相邻处。
这……是要将她围困在此地不成?齐默瞧着几乎包裹住她小车的两张桌,微微蹙了蹙眉,果然,熟人的钱最难挣。
“那也给我来一碗吧,默……齐小姐几文钱,我付给你。”破碎书生从黯然中抬起头,他目光悲戚,似有说不出的苦楚,喃喃开口。
“不用,秦笙笙已经付过钱了。”齐默忍不住按了按眉心,实在是有些闹不懂这个书生所谓何意。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是率先了无音讯的人,而今摆出这副模样,好似是齐默辜负了人一般。
齐默不欲理会,只沉默的将米粉准备妥当,一一搬上了桌,而远处零散的人似有惊呼,惹来车前几人的疑惑。
“姐姐,这米粉还剩很多,我们……”齐颉之瞧着齐默走回小车,缓缓走上前,低声询问。
这宴并无太多人,书生十来个,千金三四个,统共就二十个人的模样,可他们的粉还剩很多。
“一会儿看结束时间。”齐默摸了摸齐颉之的头,给他拿出一个小板凳。
“嗯,没想到齐小姐的手艺如此好,不知齐小姐在何处支摊?等下次休假时,我定会光顾齐小姐的摊食。”
“就在城门一畔。”林婉青从碗前抬起头。
“你还说是偶然?”
“当然,我就日常闲逛瞧见了。”林婉青斩钉截铁。
“是就这些吃食吗?若无继续,我就熄火了。”齐默静静瞧二人斗嘴,又顺带环望了一眼四周。
凉亭内有女子被挡在婢女身后,有丫鬟端着吃食走上前,放在了桌上,湖畔三五成群的书生一碗过尽,隐隐抚了抚肚子,也不曾再来二碗。
若就这些,确实所剩不少,她也不能全部带回去,还得另想法子解决剩下的肉糜。
“自然不是,还有这些婢女小仆,怎么?我此番可是耽搁了你的时间?”
“秦小姐是大客户,岂是耽搁。”齐默摇首,继续开始煮粉,等一切都忙完,这宴也近了尾声。
书生接二连三的告辞,最后只剩下三四个人还留在院中,齐默垂首将散落在各处的碗筷收拾到车前,又将熄灭了的大锅推回原位。
她抬眸瞧了一眼犹在门畔巧笑嫣然,语笑喧阗的秦笙笙,招呼略显困顿的齐颉之起身。
“齐颉之,起来了,我们走啊。”
“结束了吗?那粉卖完了吗?是不是不用塞进我肚……”
“今日有劳齐小姐辛苦,周家那个怎么未和你一起?”林婉青协同送完最后一位千金,就率先走了回来。
她身前倾,瞧了一眼四畔,小声询问道。
“周毫安?他今日有事。林小姐找他有事?”齐默将陶罐一一放进柜中,又擦了一下桌面,将碗筷简单冲洗一遍,暂时单独摞在一侧,等回家之后再重新洗一遍。
“无事,只是今日未见,有些稀奇,齐小姐日后便以这摊食为生?”林婉青猛地摇了摇头,面露恐慌,这是在说什么话,她只是好奇询问一下,怎么就成了她要寻他!她可无意啊!
“嗯,暂且是。”齐默点头,收起齐颉之坐的板凳,将小车的门都尽数关好。
“那你日后若是有新的吃食,尽可给我送帖子,我定会前去光顾的。”林婉青温婉一笑。
“齐默,莫掖着怕我们瞧见,虽然我未必愿意尝这市井之物,但我秦家府上人多,你若邀帖,自是有的人前去,绝不会令你这摊食生意落空。”秦笙笙摸了摸鬓角珠翠,婀娜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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