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要隐瞒呢?
方才在茗楼时,那份担忧是做不了假的。
见多识广的谢鹿鸣,一时也困惑了起来。
堂官待要再说话时,门口崔润已经踩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堂中来。
他进来时脸色铁青。
堂官见了这样的脸色,哪里还坐得住,赔着笑就下了堂:“大人怎么来了。”
崔润只是冷哼一声,连理也不理他,反先去看薛成娇,声音尽可能的放轻了些:“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薛成娇叫了一声姨父,摇了摇头:“我没事。”
崔润稍稍放心,才又斜了崔瑛一眼。
崔瑛叫这一眼吓了一跳,蹭的就站了起来:“大伯,我……”
谢鹿鸣眯了眼,看着崔瑛这样子,心中隐有不快。
崔润因为一道瞪视而回神,才发现堂中多出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什么人?”
崔瑛绞着手帕:“这是大名府谢家的二公子。”
“谢鹿鸣?”崔润啧了一声,“你在这儿干什么?”
若放在以往,对谢鹿鸣这样的晚辈,崔润必也是以礼相待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
薛成娇险些叫人当街掳走,任何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有嫌疑,虽然动机尚待考证,可嫌疑,总是洗脱不了的。
他话一出口,谢鹿鸣就哂笑了一声:“云游天下,难道这应天府,不在天下之中吗?崔大人。”
崔润呵了一声:“我崔家子弟,若大正月里也忙着云游四海,一双。腿就别要了。”
“所以,那是你崔家子弟啊。”谢鹿鸣对这样的冷嘲热讽毫不在意,径直的就反驳了回去,“怪不得大人一个眼神,就能叫活泼开朗的姑娘,吓破了胆,原来崔家教导子孙,是用的雷霆手段啊。”
崔瑛心头一暖,但是没敢说话。
薛成娇感受到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忙开口圆场:“姨父,今儿阿瑛的荷包叫人抢了,还是谢公子帮忙找回来的。”
崔润听她说话时声音透着哽咽,不由的蹙眉:“你们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出事?”
崔瑛很老实的把头低下去:“是个小毛贼……”
崔润嚯了一声,转脸看向那堂官:“这大正月里,是不是衙役们也惫懒不做事了?”
堂官早吓的魂飞魄散了。
原来这位姑娘,竟是崔家嫡亲的女儿。
两位姑娘,一个叫抢了荷包,一个差点叫掳走。
崔润没当场把他的大堂给拆了,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堂官一头的冷汗,咽了咽口水:“我们大人告了假,返乡去了,这里……”
“这里你做不了主是吧?”
这句话却并非出自崔润之口。
众人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来人不是刘光同又是谁呢?
他身上披的是华贵的孔雀翎,信步踏入堂中来,将堂中诸人扫视一番,独与崔润平了一礼。
崔润虽然看不上他,但心知他这一礼,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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