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山安抚地拍打他,用手掌擦去他脸上的血痕,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说没事了。
在极端的恐惧和压力之下,人会本能地寻求可以庇护自己的力量,温郁哭喘着攥住晏珩山的衣服,攥得那么紧,指肚都开始发白。
房东老婆婆被陈修明打发走了,陈修明进来后镇定地走到盛琥跟前,手指放在他鼻子上探了探,“还活着,我打120……”
晏珩山抬起头,刚才温柔的神色骤然阴沉,他没有拦住陈修明,是因为不想让温郁背上一条人命。
“你带他离开,我留在这里处理。”晏珩山吩咐陈修明。
陈修明担忧地看了一眼温郁,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肯定会询问发生了什么,可晏珩山完全不在意,他看盛琥的那种戾气的眼神,似乎笃定了这一切绝对是盛琥的错。
不过想想也是,温郁那么害羞胆怯的人,要不是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温郁怎么可能会拿刀……
温郁攥住晏珩山的衣服不肯松,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颤抖地摇头,“不要,不要……”
“……要去,自首……”
晏珩山呼吸一窒,从隔壁市赶回来时,他分别给盛容和盛怀谦打去电话,从他们口中得知盛琥这几天来看望盛怀乐,暂时住在温郁的家里。
在那么恐惧的情况下,还想着要去自首,说明温郁在进这个家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
心中的情绪越翻涌,晏珩山的声音便越轻柔,“只是受伤了,不用自首,先让他带你离开这里,我送人去医院。”
现在当然是要陪在温郁的身边,可如何处理盛琥让温郁全身而退是晏珩山此刻更要解决的,这关系温郁以后的前途,他不能假手于人,就连陈修明他也不放心。
晏珩山轻轻摩挲温郁的脸庞,“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和他一起离开这里,等晚一些我便去找你。”
像是哄着不肯吃药的孩童,晏珩山慢慢地让温郁松开攥他衣服的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盖在温郁的肩膀上,示意陈修明上前扶着温郁。
“要把温先生送去老宅吗?”
“送到南山区的别墅里。”
陈修明点头,南山区的别墅是他前几年的购置的,被掩映在苍翠的山林里,他压力极大的时候会去那里休息。
人走后,晏珩山在客厅抽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地望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男人,抽完之后,他慢吞吞地解开领带,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半蹲在盛琥面前,像是看待一团会蠕动的死肉,目光阴寒。
晏珩山把玩着他举起水果刀,这并不是一把杀人的好凶器,不够长,不够锐利,却代表了温郁孤注一掷的勇气,那一通他错过的电话,是温郁在向他求助,可惜,他来晚了,晏珩山轻笑一声将刀子插入盛琥小腿里。
昏过去的盛琥从剧痛中清醒,他艰难地认出了面前的人是谁,嘴巴张张合合,在求饶,在认错。
晏珩山转着圈将刀子抽出来,缓缓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杀心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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