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姒拉她起来,说:“我只是问清楚缘由,那澄羽和浩水,你们又怎么回事?”
方才燕姒要更衣,他们蹲在窗下,这会子已经跳窗入内,等在屏风后面,闻言才走进来,宁浩水办砸了事不敢抬头,澄羽一并答了,“娘子要去如厕,唤了女使伺候,不让跟着。”
“我知晓了,跳窗出去吧,待久了外头人生疑。”燕姒踢掉脚上的鞋,泯静拿了两双颜色相同的给她选,她没要绣喜鹊的,指着绣雨燕的,“这双。”
宁浩水和澄羽面面相觑,燕姒扫他们一眼,“怎么不走?”
澄羽惊奇地问:“姑娘不同我们商量如何救人?”
“阿娘留有书信给我,她是自己想走。”燕姒的目光转向他,“你在想什么?”
澄羽道:“怕姑娘担忧娘子安危。”
燕姒穿好鞋,微光压在眼底,“于家要让我乖顺,便要替我保阿娘无忧。”
澄羽听明白了,拉着宁浩水再翻窗出去。
泯静愣愣瞧着窗户,燕姒循着她目光所及,道:“我会尽快把这院子弄干净。”
“哪里不干净?”泯静呆呆地问。
“总翻窗户也不是个事儿。”
燕姒往外边走,心中惦念着思霏,这人不配绣春刀,究竟是何来头?
相较于所谓的好戏,她更好奇这点。
忠义侯府难得有喜事,前院摆了十来桌流水宴,琳琅满目教人眼花缭乱,达官贵人们是见惯这等场面,纷纷朝老侯爷道了喜便入座开吃。
于红英安排的坐席很谨慎,勋贵子女单独在一处,文官一处,武官一处,按照官员大小,彼此又间隔些距离。
神机营和御林军历来不对付,和锦衣卫的并做同席,锦衣卫可是御前红差,神机营几个副营首,免不了主动与面熟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寒暄。
王路远吃了几盏酒,好容易空下来,找到机会去问身边人:“小崔啊,你方才去哪了?”
他膘肥体壮,一个人能占两个人的座位,动作间挤得唐绮频频皱眉。
唐绮稍微将椅子后挪寸许,小声道:“人有三急,解决去了。”
这人在锦衣卫属里不怎么显眼,但是个明白人儿,江湖出身的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所凭绝非过人的一手刀法。
三急各有不同,王路远倒没追根究底。
他磕着糖醋排骨,咀嚼几下咽了,眼神深沉,说:“赶巧今日后宫做宴,兄弟们多半去值当,就你空着,哥哥同你讲,高门府邸都这么大,池子里水也深,你别乱跑,迷了路就不好了。”
唐绮心不在焉,嘴里食之无味,勉强挑起面纱送了几口菜,应付起王路远,点了点头。
今日前后有两件事,搁在她脑海里盘旋。
一是于家这位姑娘的名字,竟与她的亡妻撞上了。三年前的赐婚圣旨还在公主府里供着,那上面清楚写了。奚国王姓为燕,公主单名为姒。于侯的孙女,单名也是这个姒。
天底下竟有这般凑巧的事!
若非亲眼所见,唐绮全然没法儿将这二人联想到一处,当鸿胪寺卿落笔,她的心便被捅破个窟窿,好似埋藏在里面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她的愧疚将要无所遁形。
若奚国公主还活着,今已到了桃李年华,唐绮知道这是巧合,心中的苦涩匆匆压下去,紧接着就被那看似柔弱好欺负的小女子,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今日她来,是先生要她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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