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的春天,在外地学做泥瓦匠的大块找根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段苗条,长得白白嫩嫩,明眸皓齿,说是他已在外地登过记结了婚的妻子。村里人都以为他会好好守着这么个漂亮的女人过日子,不会再往外跑了。
村里很多小青年光棍汉都羡慕他的好艳福,总爱讨好大块,希望他也能帮他们找个漂亮姑娘回来。
村里人只请他喝酒抽烟,没人给他钱。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可农活既累又没几个钱赚。
好赌成性的找根哪能消停,一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大块不顾熟睡中的妻子,独自拎着行李走了。
大块带回的姑娘叫何艳丽,人如其名。艳丽只要一出门就会有小伙子光棍汉在她身边转悠着,献殷勤,好色的有妇之夫也会找机会想方设法接近她,连那些老实巴交的男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真是朵招蜂引蝶的艳丽的花儿!
村里的女人不喜欢艳丽,因为让她们没安全感,害怕艳丽勾了自家男人或心上人的魂去,总是对这个外地来的女人带着几分忌妒与恨意。
村里有些好色的村干部在平时里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他们打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主意只是小菜一碟,而做父母的和做丈夫的敢怒不敢言。
有的没出嫁的大姑娘被好色的村干部弄大了肚子,做父母的只好忍气吞声把怀着孩子的女儿偷偷匆匆嫁人。
好色的村干部是爱腥的猫,爱叮屎的苍蝇,不过也有硬碰硬,不卖这种账的女人,艳丽就是其中的一个。
好色的村干部总是找各种理由往艳丽家进进出出,不过每次出来都咬牙恨恨地骂着,这个可恶的小娘们,不识抬举,不识时务,不懂规矩……
绷手吊眼叔,原名,春根,长得丑陋,一只手是绷手,手指都粘连在一起,看不出手指,像一块红色肉饼似的,又生得一双吊眼,村里人都叫他绷手吊眼叔。
他有自知之明,很自卑,他不敢正视艳丽,只是远远地偷偷地看艳丽。
从没见过艳丽家有什么客人,更别说她有娘家人了,大块走后一直没有音讯。她孤独无援,只能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泣。
当她遇见村里人时,总是抹干眼泪装着没事,但这只能欺骗自己而瞒不了村里人。
村里爱管闲事的人对艳丽议论纷纷,说农村人找老婆要找会吃苦会干农活实实在在的女人,长得漂亮没有用,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没把她淹死而让她认清了现实,她明白要填饱肚子,就得种田、种菜、砍柴,于是,田间地里,山上山下就忙活起来了。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又喷了,有的说她细皮嫩肉哪像干农活的,吃不了这种苦,干不了几天。
艳丽不管别人怎样议论她,她只顾忙着自家农活儿,春去秋来,农作物丰收了,她忘掉一切的不愉快,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
一个晚上,忙了一整天农活的村民吃了晚饭早早地上床休息了,没有人注意到艳丽家的门还锁着。村里人出门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只有艳丽有锁门的习惯。
这天白天,春根刚吃完中饭,他见艳丽背着一根戳扛,手上拿了一把砍柴的柴刀从他家门口经过,他也火速背了根戳扛拿了把柴刀远远地偷偷地跟在艳丽后面。
出了村,他正要跟着上山去,却看见他的外甥急急朝他奔来,说他爸妈吵架了,他阿妈叫他来喊舅舅前去劝架,硬是把春根给拉走了。
春根只得跟着他的外甥来到离李村十多里地的大妹家。离大妹家不远的地里,大妹夫正在低着头专心给麦子上肥,他没去惊动大妹夫,而是轻手轻脚绕了过去,他要先瞧瞧大妹被大妹夫欺负成啥样了,然后再跟大妹夫理论,好好修理修理他一顿。
他急匆匆地来到大妹家,风平浪静,大妹正安静地坐在桌旁缝补破旧的衣服。他见这样,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戳扛和柴刀,在屋角拿了根扁担去屋外的茅厕里舀了一担粪挑着往大妹夫的麦地里送,帮着大妹夫给麦子上肥。
大妹见娘家的亲哥哥来了,自然高兴,但见哥哥来了只看了她一眼连“大妹”都不叫一声就帮忙干活,她起身追喊着:“阿哥,我叫你来是帮我说说你妹夫的不是,别让他认为我娘家没有人帮我说话,你倒好,一来倒帮着他做事儿……”
春根也不去理会大妹的话,只顾担着粪往麦地里赶。他心里挂念着艳丽,想确认一下大妹和大妹夫没啥事了好早点儿回去。
自从大块找根离开李村后,他每天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艳丽,一时半会看不到艳丽都是一种痛苦和煎熬。
大妹夫见妻兄来了,本想会遭到一顿训斥,不想反而帮自己干活来了。一个人干的活忙到天黑也做不完,现在两个人干,三个时辰下来就完事,便一同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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