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又翻了翻:“皇上,再出名的,便是老生常谈的折子戏了,譬如这段梁祝……”
自古皆是悲情动人,戏子唱的自多是悲戏。
封卿脸色微白,那些戏,皆是分道扬镳的结局,只听着名字便让人心中烦躁,转头飞快看了一眼身侧的叶非晚,她也在看着他。
“既然还未能选出来唱哪段,不如让说书先生先说一段书吧。”叶非晚看着李公公额头上的冷汗,出声道。
封卿容色缓和了些,看了她一眼:“照叶姑娘说的来。”
李公公如释重负,忙躬身退了下去。
一旁的火炉仍徐徐冒着热气,隐约有火星透过风罩乍然一亮。
戏台上有细微动静传来,叶非晚抬头看着,说书先生一身青衣,手中拿着一柄折扇,一块惊堂木落在木桌之上,已经开始活灵活现的说起来了。
宁思阁的小太监说书自是比不过眼前这位说书先生的,说的故事也比不上说书先生来的新奇生动,可是叶非晚只觉得……没有昨日在宁思阁听的精彩。
她愣愣看着,不觉出神。
“不喜欢?”身边,时刻注意着她的封卿紧绷的声音传来。
叶非晚睫毛一颤,陡然回过神来,只摇摇头,余光看见封卿正要拿起一块栗蓉糕,想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也在自己这侧拿了一块,堵住口便不用说了。
封卿拿着栗蓉糕本欲伸到她跟前的手一顿,良久缓缓将手收了回去,自己将栗蓉糕吃下。
很是甜腻,腻的人心中一阵烦躁。
“非晚。”封卿突然开口。
叶非晚朝他看去。
封卿却未曾看她,仍看着戏台子:“你坐的位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何意,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的手不觉紧攥着,心里竟有一丝紧张。
那皇后的位子,除却天子外,最为尊贵的地位。
昨夜回去他想了很久,他不愿再等着她点头了,让她待在他身边的唯一法子,便是成为他的皇后。
叶非晚目光一滞,同样将目光落在戏台子上,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她也听不到了,只听见自个儿的声音:“且不说百官会有异议,封卿,”她定定看着前方,“这个位子后面呢?会不会有其他的位子?且有一日会否这个位子再换了人?”
封卿脸色苍白:“不会有旁人,我……”
“前世,我相信了你不会有别人,”叶非晚打断了他,只以二人方能听见的语气低声道着,“可是后来,你还是迎了别人入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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