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尚有住处可去,有什么可怜?”最终,他只冷哼一声。
“也对。”叶非晚颔首,她还有处可去,不至于流落街头,已经很好了。
扶闲眉心皱的更紧了。
一阵静默。
马车外,城中的酒馆还未打烊,一盏烛火仍在外面静静亮着。
“停马!”扶闲突然作声。
马夫匆忙勒紧缰绳,车身摇晃了一下,叶非晚身躯朝前倾了倾:“扶……”
话未开口,便已被打断:“叶非晚,本公子请你喝酒啊?”
“什么?”叶非晚错愕,而后突然反应过来,“我不……”
没等她回绝,扶闲望着她挑眉道:“月俸。”
叶非晚:“……”
她最终默默跟上前来。
酒馆内倒是齐整,不过几处桌椅板凳,甫一走进便一阵阵酒香。
扶闲要了两坛酒,一坛放在自己眼前,一坛推给了叶非晚。
叶非晚皱了皱眉,许久抿唇道:“我不会喝酒。”她撒谎了,她会喝,可是……不愿。
“刚巧,本公子也不会,”扶闲随意道着,手却熟练将酒坛盖掀开,“便当你补偿我今日屈尊安慰你了。”话落,他已仰头喝了一杯。
“你屈尊安慰我?”叶非晚凝眉。
“今晨你一副寻死觅活的表情,本公子舍身带你去了望楼,还不是安慰?”扶闲对她挑挑眉,“再者道,本公子给你开那般高的月俸,陪我喝几杯酒还委屈你了?”
叶非晚:“……谁寻死觅活了?”她声音极轻,却缓缓拿起面前的酒杯,啜饮一口。
“呵……”扶闲低笑一声,“叶非晚,请你喝酒可并非安慰你,而是怕你若心情低落,本公子身边少个伺候的人!”他解释道。
叶非晚瞪他一眼。
扶闲却再未言语,她的确没有寻死觅活,只是……在听闻“天子废妃”后,脸色苍白而已。
站在那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扶闲眯了眯眼,他还记得她诞辰那日,叶长林送给她的礼物,那副画卷上,策马扬鞭的女子,神采飞扬。
而非如今这般,每每就连笑着,都带着几分苦涩,连带着让看的人,都心里酸胀起来。
“扶闲……”眼前人唤着他的名字。
扶闲抬眸,眼中一阵清明:“什么?”
“曲烟,真的很美吧?”叶非晚声音极低。
扶闲轻怔,望着女人此刻微垂的头,明明平日里一口一个“无盐女”的叫她,可此刻……却应不上来了。
她问的很认真。
“叶非晚。”下刻,他似想到什么,声音蓦地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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