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记在心上,可他却从未将她记住。
“你果然没忘……”封卿声音沉沉,紧盯着她,眼底万般复杂。那日还说甚么“小年”,不过是气他罢了。
“我忘与没忘,有何分别?”叶非晚缓缓抬眸,“王爷在意吗?”
“我……”封卿声音一紧,下瞬语滞,垂眸,再静默不语。
叶非晚勾唇笑开:“封卿,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知你不在意。你若是在意,便不会将我以往给你的礼物随意搁置了。”
“你这是何意?”封卿皱眉。
“去年,王爷可还记得我送给王爷何物?”叶非晚突然开口。
“……”封卿沉默了。
叶非晚却继续追问:“那前年呢?王爷?”
“……”封卿隐醉的眉眼,添了几分莫名的惊恐。他一贯过目不忘,可偏偏……却连她送的礼物都想不起来,明明大张旗鼓的送来,可他……竟不曾记得一样。
“王爷不用想了,”叶非晚打断了他的思绪,即便历经前生今生,她送给他什么,她始终记得清清楚楚,“前年,我听闻你爱冷兵器,便四处求人铸了一把玄铁宝剑,放在一个木匣子里。去年,我送你一件金缕衣,上面,我还曾亲自用金线绣了一对鸳鸯。”
可是这些,她千挑万选的宝贝,给了封卿后,便再未见过。
她将她最珍视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他却从未珍惜过。
封卿脸色微白,像是刻意忘记般,她所说的一切,在他的回忆之中了无痕迹。他记得她以往大张旗鼓的给他过生辰,记得那时他心中的厌烦,却不记得……她送了什么。
“……王爷?”封卿久不言语,叶非晚难免困惑,上前走了两步,轻唤着他,他却无甚反应,叶非晚越发靠近,“封卿?”
话落,封卿陡然抬眸,似被她的突然接近惊到般,后退两步,隔开二人距离。
叶非晚呆呆望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对她,倒像是骨子里的排斥一般。
终究,她轻笑一声,后退两步:“抱歉,是我唐突了。”
封卿看着她回避的动作,唇角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却终复颓然,再不言语,只盯着她。
在他目光之下,叶非晚只觉心底烦躁,二人离的并不近,她却仍旧嗅到他身上阵阵酒香,故作幡然醒悟般,她转身避开了他的注视:“瞧我,竟忘了去端醒酒茶。”
话落,不待封卿回应,她便已飞快朝门外走去。
当房门在身后关闭,她本垂在身侧紧攥的手,方才慢慢松开。
她不怕封卿待她冷硬,她怕封卿莫名其妙的柔软。将一个人生生从心上剜出去,并不易。
下人都已被她遣退了,如今夜色已深,叶非晚也不愿再行打扰,只身一人去了膳房,静静熬着醒酒茶。
看着褐色茶汁慢慢“咕噜噜”的冒泡,她竟有些愣神起来。心中盼着封卿在房内等的不耐烦,一人先离开了。
哪怕做了白用功,她也不怨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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