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这个!”白泉生道,提高了声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食欲旺盛的模样。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放下筷子。
“我说过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道,有些困扰的样子,伸手捏了捏白泉生的鼻子。没有用很大的力,更像是安抚受惊小狗的手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无奈。
“我……”
“我们现在不可能再与他们相认,你就是在这里替他们瞎担心也是没用。”
“况且不管他们遇到了什么,现下也已安然度过。毕家兄妹比你所想的还要坚韧,不会走不出那些阴霾和晦涩。”
“我自是感激他们的帮助,若是有回报的机会定当涌泉相报。然而就好像他们自己当初选择了包庇我们逃跑一般,他们也应该对这个后果有所心理准备。”东方不败缓缓道,认真地看着白泉生的眼睛,那个一向温和沉稳的男人棕色的眼眸里露出些许的惊慌和不解,自责以及后悔。
东方不败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白泉生,他还是喜欢他大大咧咧的模样。白泉生现在的模样,让他的心里觉得有什么堵着一样的不舒服。
“我们现在没有可以帮他们的地方。白白地浪费精神,波动情绪也无济于事。”
“……”东方不败这时候还未洗去脸上的妆容,白泉生死死盯着他,似乎想要透过那层厚厚的面具,看清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是”他道,最终别开眼睛拿起碗筷。东方不败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别的反应才安心地低头继续晚餐。白泉生咀嚼着香甜的米饭,却在这个天气逐渐转热的时候,突然地觉得一阵发冷。
由心底逐渐蔓延的,不可琢磨的恐慌和寒冷。
这天的夜里,东方不败身后的黑衣人一字排开站成一排。他在跳跃着的昏黄烛火下,烧掉段天荣派人送来的两张密信。隔壁的白泉生此时正因为福来商队的事情愁苦得难以入睡。东方不败听着窗外隐约的虫鸣,明明复仇在望,却觉得有一种苦涩,由脚底逐渐往上,似是要将他吞没一般逐渐缠绕。
缓慢,但却无法阻止。
情况
白泉生直到天色已显出鱼肚白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勉强睡去。杂乱无序的梦中,毕倩和毕青的模样交替出现,有着粗硬黑须的大汉透过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盯着他瞧。商队里的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零零散散地站在一处,期期艾艾地看向他。
其实阅历少得可怜的年轻人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衣服。梦境的最后,东方不败从众人身后的黑暗处缓缓走出,银针飞过,跑商路的汉子们一声不吭地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消失。那个身着红衣的人向他走来,嘴角含笑。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直到混乱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延自梦中的恐慌渐渐淡去。
他下了床,摸索着披上外衣,打开紧闭了一夜的房门。天空白得柔和,微凉的风带来青草和露水的味道。他的衣服微湿,风吹过的时候带来一阵冷意。
白泉生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让清新的空气灌入胸腔,带走沉积了一夜的浊气。
梦境中的画面逐渐模糊,从头脑中隐去。唯有最后东方不败带着淡笑缓缓朝他走来的模样,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昨夜那个人谈及商队时漫不经心的样子又再次浮现,像根荆棘狠狠扎在心里。
这才是东方不败。
心里面有个声音这样说。白泉生在空空的院落里站立一会,转过身朝东方不败的房间走去。
“看起来你昨夜睡得不好。”东方不败道,坐在床沿,膝头摊着本书。他的耳力极佳,白泉生的房间又紧挨着他的,自然知晓这人昨夜的辗转反侧,今晨又是如何一个人在院子站了半响。
“你也一样。”白泉生道,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他的头发依旧披散着,像把杂草乱糟糟地缠在头上。
“无论如何,你应该要保证自己的睡眠时间。”东方不败虽然看起来精神极佳,但眼底青紫的眼圈却骗不了人。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白泉生觉得实在不应该被他这样糟蹋。
“等离了段家,怕是再难有这样给你好好养着的机会了。”
东方不败闻言,偏过头盯着白泉生的眼睛,“也许我也不再需要这样的机会。”他说,声音轻轻的,很柔。
“什么?”白泉生道,一时没有听清他说的。
“不,”东方不败回答,微微摇了摇头,“你好像没有办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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