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庄主说要怎么办全看东方先生的意思,他不便插手。”
“……再观察一阵子,我不打算冒然行事。”东方不败道,眉头微皱。
他知道日月神教在永新有一个颇大的据点,那地方的入口修在永新山的半山腰上,很是隐秘。他当上教主的时候,原本也有看过那里的各种机关分布,却到底没有像总坛那样摸得熟透。
如果可以,他还是愿意等到自己的功夫再恢复些,任我行回到他知根知底的总坛时再行下手。
“若没别的事,我便回去了。”他见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想多做客套,直接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放白泉生一个人在房里,他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回去了该怎么安慰那个烂好心肠的笨蛋呢?他有些苦恼地想着,往两人所借住的地方走去。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两人的房间具是房门大开,任由呼呼的穿堂风在其中往来。
东方不败的心中一紧,四下张望,却是哪里都找不着了白泉生的身影。
该死!
他暗骂自己大意,赶忙施了轻功,往承德镇的方向而去。
他找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衙门对面张记米铺的台阶上,听到他的脚步声,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被抛弃了的小狗。
他的眼里透出伤心,绝望,被背叛的愤怒……东方不败不知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停住脚步,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东方……”他唤他,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我……看到毕大哥的伤口,他……喉咙口被人扎过针……”
东方不败立在原地,没有开口。
“你……没有做,是不是?”他问他,声音轻轻的,低低的。
“……”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他继续道,看上去有些恍惚,“我说过要信你的。”
“……我很抱歉。”东方不败道,掩在袖子里的手松开又握紧。
白泉生定定看着他,慢慢站起了身。
他似乎又看到谷阳城的时候,那个哈哈大笑着叫他白小子的汉子,他圆圆脸,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可爱酒窝的妹妹。
他无法将他们和躺在衙门里那两句冷冰冰的尸体联系起来,更不愿意接受杀害他们的人是东方不败的事实。
那对兄妹难道不是为了他们才落到了这步田地?
他走到东方不败的面前,凝视这个矮了他半个头的男子,忽地抬了手,捉了袖口的布料,狠狠擦上他的脸。
他擦得是这样的用力,易容时候抹上去的那些膏膏粉粉大块大块地落了下来。东方不败觉得脸上生疼,好像脸皮都要被那人磨了下来,却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对方粗暴的动作。
他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刺激他了。
干掉的妆面通常需要热水敷面才能一点点擦掉,白泉生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东方不败脸上的东西弄了个干净。他瞧着他露出原来的脸孔,那张漂亮的,精致的脸现在通红着,因为他刚才不很温柔的动作而不断有小小的血珠从破裂的皮肤表面渗出。
他看着他低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心里的痛楚却越发厉害了。
东方不败是何等张狂自傲的一个人,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人是如何冷着一张脸,一天到晚的对他呼来喝去。
他现在对他却真的很好,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难过的,忐忑的表情,是因为他真的如他所愿的那般爱上他了吗?
他其实并非真的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他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少危险,他复仇的渴望又是多少强烈,将毕家兄妹灭口,大概也是因为在山顶的时候被毕青认出了身份的缘故。
是他缠着他要去那里的,说起来他自己也应该负责任。但是从情感上,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东方不败竟然就那样干干脆脆地杀死了那对兄妹。
“……事出有因。”东方不败道,“我……不得不如此。”
白泉生看着他,他倔强的侧脸,因为紧张而紧咬的红唇。
“……东方,”他终于伸出手,抱紧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毕青大笑着重重拍他的肩,毕倩叹息着抱怨自己因为女性的身份得不到商队众人的承认……他在湖阳与他们结识,相伴走过的时光好像回马灯不断在脑海里重播。
他闻到从东方不败身上传过来的清淡好闻的体味,感觉到怀里他温暖的,柔韧的身体,紧闭着的眼睛里,滑下两道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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