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细细把白霜的条件一条一条说了出来,何连成听到最后,抬头问我:“你觉得呢?这件事白家是给我们一个台阶,也等于说用这笔钱来弥补对宽宽的伤害。”
我知道,伤害不能用钱来衡量,但是某些时候不能给予其它方面的弥补,钱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何连成想了半天最终抬头问我:“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现在特别犹豫,不想同意又觉得自己这点小反对与事无补;想同意,又觉得最基本做人的底线让自己没法同意。所以做我这种不好不坏的人最难。”我叹了一口气。
“你是觉得,即使我们两个尽力去争,何萧也是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觉得无能为力?”何连成又问。
“你要不要这么聪明,一下就问到点上了。我真是这么想的,现在年纪长了两三岁,和原来的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太一样,我知道你如果在这件事上继续站在我这边较真,老爷子说不定就会气得……”我没继续说,何则林的身体我们都知道,不能动气,不能操心。
他操劳了一辈子,最近才开始过安生日子。
“你能这样替我想,我很开心,只是不想让你为了受委屈。”何连成握住我的手,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地说,“这件事,我们再想想好吗?”
我知道最终要做决定的人是我,何连成只是帮我把问题往后放了一放,他不会替我做决定。一旦他开口说出决定,我必定会听他的,那样放过何萧他心里有亏。
可是,眼下我希望他替我做个决定,这一次我真的不知如何选择了。
如果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将来总有一天,元元和童童会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他们会不会在觉得在他们爸爸这件事上,我所做的一切是错的。
“今天解决不了的事,先放一放,或许一放就能出现什么转机,到时就好决定了。”何连成看我又皱起了眉,拍了拍我的手说,“好了,先休息吧,明天你也要去上班的。”
楚毅的事白霜没有说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只是说让我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就是三天,正在我继续纠结到天天掉头发的时候,史兰给我发了份请柬,我打开一看是她的花店开业,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祝贺。
“过来看看,将来你们公司需要订花的时候来找我。”史兰在电话里笑着说。
她声音清脆了很多,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幸福,听到我郁郁不乐的声音,她问:“不是已经和好了吗?你怎么还跟活寡妇一样郁闷?”
“你能不能别这么毒舌!”我马上就急了,史兰这张嘴怎么一点改进也没有,白做这么多年的服务行业了!
“来吧来吧,我给你开解开解。我开的是主题花店,先给你开开眼。”史兰说。
她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最开始都是小本经营,但是一步一步竟然都慢慢做大了。看样子当年在紫金台做大姐大的锻炼还是非常有用的,至少她手下现在那帮姑娘,个个都是信服她的。
所有做企业的人都知道,女员工是管理成本最高,也是最难管好的一批人,因为她们压根没多少理性。
我下午无事,看了看时间还早,就给何连成打电话说晚上有事,让他下班以后接一下孩子。
打车来到史兰说的地址,确实看到一间门脸儿不大的花店,推开玻璃门的时候,门上挂着小黄鸭公仔会奶声奶气地说着:“欢迎光临!”
“您好,我们还没正式营业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听出来是史兰,就笑着看过去说:“怎么了,生意都要往外推呢?”
她听出是我,几步走过来一把搂我在怀里,用力抱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特别煞风景地说:“小日子够滋润的哈,这一抱我就知道你长肉了。”
“能说点好听的吗?”我推开了她人,假装生气。
“好好,大美女胖起来也是丰腴美,杨贵妃那型的。”史兰拉着我在靠窗的地方坐上来。
我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这花店的与众不同。
装饰得如同住家,每个位置上都摆着精美的摆花,很多玻璃花皿用透明的鱼线从屋顶上悬挂下来,那些球形的花皿里用苔癣、小棵的网纹草、碧玉做成各种造型,中间放着极小极小的玩偶,别致极了。
“怎么样?是不是一看到就有买的冲动?”史兰问我。
“是不错,不过现在我还真没你这些心思,弄这些东西。”我抬手拨弄了下上面的小玻璃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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