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进了浴室,两个小宝欣喜的声音一子传了出来:“何叔叔,陪我们洗澡吗?”
何连成也笑着和他们两个说话,我听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声音,眼睛胀得疼起来。我不想失去这么温馨的生活,可偏偏有人处处作对。何则林说得对,他的阻碍已经不是阻碍了,来自其它的方面的骚动更加可怕。
我和何连成在一起,到底怎么了惹着别人眼疼了?!
好不容易与何则林拉近的关系,因为这件不得不求他的事,一下子又再次被踢开,那些天我辛苦下厨做的鸡汤鱼汤什么的,算是白费劲儿了。还有何连成在中间做的努力,也都付诸东流。
五六分钟以后,一大两小三个冒着热气的土豆从浴室里滚了出来,何连成裹着宝宝的卡通浴巾,两个小宝穿着海蓝色的睡衣,个个红扑扑白嫩嫩,可爱得不得了。
何连成帮两个孩子擦干了头发,在两人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回房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幼儿园。”
“何叔叔晚安。”
“妈妈晚安。”
两个小东西礼貌地道了晚安,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客厅再次静了下来,他走到我身边说:“别挂着这么沉重的表情,说不定我们都想多了,也可能刘天的失踪与谁都没关系,他只是自己找个地方去静静心。”
“那天如果我没一个人去送刘天,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心里有深深的自责,不知如何排遣。
“和你没关系,和你怎么做也没关系。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不以这样的方式发生,就会以那样的形式发生,或许发生的越晚,事态越严重。”何连成神情装出故意的轻松,说,“我以为蓝华死定了,没想到最后关头我老爸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虽然正式的结果没有出来,但不离十。我们以为刘天的事很复杂,说不定用不了几天他自己回来了,安安全不少一根头发的回来。也说不定,医院的监控系统真的是出了问题,只是送回去简单维护了。”
我知道他在极力安慰我,于是勉强笑了笑说:“真希望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大力抱着我说:“好啦好啦,不想了,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我知道他在为我担心,其实他心里的压力并不比我少。于是点头说:“你先去睡,我简单洗一下就来。”
一夜无话,我们各怀心思的在床上睡不着,他终于忍不住把我拉到怀里说:“别翻了,睡吧睡吧,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如此,怕什么。”
他紧紧搂着我,有力的心跳让我慢慢安稳下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有些神经质地关注着自己的手机,生怕错过刘天的电话或短信。当天晚上就把他从黑名单是拉了出来,标成了重点联系人。我时时刻刻都带着手机,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来自于他的信息。
三天迅速过去,毫无消息!
何则林传回来一个不算消息的消息,医院的监控系统真的是坏掉了,存视频的服务器因为有病毒被重新格式化,然后才装了回去。
就在我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如何是好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阴柔的男声,他问:“林乐怡小姐吗?”
“我是林乐怡,您是哪位?”我问。
“您有东西落在我们店里了,是需要我们给您送过去,还是您过来取?”他在那头问。
“什么东西?”我眼皮一跳,直接想到了刘天。
“我不知道是该称它日记本好,还是称它记事本好。好像是您随手写的一些小东西,什么内容都有有,不好判定。”他在那边淡淡地说着。
我却一下子被他的话炸得定在原地,半天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就像是平生第一次吃芥末,一不小心吃了满满一口,然后七窍全部打开,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天外飞着。这一次,只比吃满口芥末少了一条——眼泪鼻涕横流。
“你是谁?你们是哪家店?”我故作冷静地问。
我的记事本两个多月以前丢了,我早就放弃找回它的希望以后,竟突然有人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捡到了。
“我叫沈末,末日的末,我的店叫无名居,在后海的一线天胡同甲八号。”他在那边轻轻笑着说,“您是要亲自过来,还要我给您送过去?”
无名居?我听着有耳熟,略微一想就想到了。无名居不就是两个多月前,何连成为了向我道歉,带着全家去聚餐的那家不预约不能进去吃饭隐形餐馆吗?
那一段时间很忙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了三年多的记事本突然不见了,找遍了家里和公司都没找到,直觉得一定是丢了,没想到竟然丢到了那里。
细想一下,好像是在那间包厢里,我曾经从包里拿过湿巾给宽宽擦手,难道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我过去取,您今天在店里吗?”我想到这里,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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