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郑海涛和于淼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林姐早,孟儿早。”郑海涛大声打着招呼。
我在郑海涛没心没肺的早安声里,忽然想起来最近几天孟凡坤不再给我带早餐了,心里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把心里的不舍得按了下去。
他既然想走,就让他走吧,再找林健推荐一个人过来。
上午十点,我把大家集中到小会议桌前,把近几期的城市新报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印出一份应该执行却没执行的策划案。
于淼先拿着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了许晚云身上。
许晚云接过去一看,脸刷一下子就白了,抬头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怀孕以后,果然笨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找许晚云单谈,然后再开会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看了大家一眼,说:“咱们是一个小团队,出这样的错误每个人都难咎其责,包括我。追究责任的事,留到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好怎么弥补,怎么向阿卡公司解释。他们要求咱们下周一给出合理的说法,大家都想一想吧。”我把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给许晚云减少一点压力。
大家都纷纷出主意,我听了不由摇头。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入职场,怕是没面对过这种情况,给出的主意都不是阿卡公司想要的。孟凡坤在整个会议当中一言不发。
我最后让每人去检查自己所责任方案的执行情况,避免类似情况发生,然后散会。
会议当中,许晚云一直低着头,没有给自己辩解半句,等到结束后。别人都回自己的座位,她留到最后才有点犹豫地抬头对我说:“林姐,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
“晚云,中午一起吃个饭,咱们到时细聊。”我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回去工作。
我本来以为事情一说出来,许晚云会马上找理由给自己辩解,没想到她竟然一句不解释,直接把责任扛了下来。
中午在饭桌上,我问她:“你办事一直都很细心,怎么会出这种错误?”
她刚开始还不想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才犹豫着说:“城市新报每个季度换推广案,我一直都有盯着。上周那边和我确认的时候,我检查没问题以后,才确认邮件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我想和新报那边沟通完以后,再向林姐解释。”
“下午一起去新报吧,你把资料准备一下。”我对她这样的说辞能够接受,心里唯一的一点不满消散了。
下午出发之前,许晚云把她发给新报的邮件截图发了过来说:“林姐,附件不是我添加的那一个,被换了。”
到现在一切都很明了,如果这不是许晚云为自己的失误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坐在那里按着脑门把公司的人都过了一遍,没想出个所以然,正准备出门时。孟凡坤的辞职信出现在我邮箱里。
会是他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辞职?
可是我又觉得不像,孟凡坤从到公司,就一直低调行事,办事极有分寸,一看就是有过严格家教的人,不太会做出这种事。
我晚上回去时,何连成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看到我进来,掩饰着眼睛里的疲倦对我说:“我叫了外卖,等一下就送过来了。”
“今天很累?”我把包放在鞋柜上,换了软拖鞋进屋。
“还好,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他站起来给我倒水。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坐在沙发上把今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一挑眉说:“哦,你怎么判断?”
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问会不会是孟凡坤。他呵呵一笑,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许晚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清白,孟凡坤也没你想得那么阴险。”
“不管是谁的原因,错已经酿成了,下周去阿卡谈,估计他们会提经济损失。”我说。
“这种情况,合理范围内只能接受,无理要求想办法拒绝。”何连成抬了抬眼皮,还想说什么,门铃在这时被按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把外卖拎进来说:“凑合一顿吧,今天累得有点不想动。”说着摆好餐具,招手让我过去。
吃过饭以后,他要拉我下楼散步,我非要窝在沙发休息。两人拉扯之间,他眼神越来越热,最后无奈在趴在我脖子上磨蹭着低声说:“饿了我几个月,见面还不能做,心里好难过。”
我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说:“不是很累吗,还有精神想这个。”
他没说话,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拿起扔在一边的pad输入网页,搜索“怀孕几个月能行房事”,一点确定哗啦出一来堆解答。
我探头一看,他已经点开一条所谓的权威答复看了起来,于是伸过手去点了页面右上角的红叉。
他不依不饶,光脚下地,跑到一旁又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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