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我觉得身体变特别冷,手脚都失去了自觉,最后我看到那些人四散着逃开时,终于如愿地昏了过去。
疼痛把我从昏迷中扯醒过来,全身的骨骼就像被拆开了重新组装一样,每处都是疼。
我拼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是在医院,安下心来,又沉沉睡过去。
第二次醒来,我一动手指就听到人惊喜地问:“你醒了?”
睁开眼,我看到一张五官模糊的脸,等眼睛找到焦距,我认出是刘天。
他看到我睁开眼睛,紧张地按响病床旁的呼叫铃。片刻以后,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走了进来,给我检查了各项身体指标以后,说:“没什么危险了,注意休息,随时观察情况。”
刘天应了一声,送走了医生他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伤得很重,我把孩子送到史兰那里了,你别担心。”
我张口问:“何连成呢?”我的声音沙哑微小,不细听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他一怔说:“他已经清醒了,只是躺着不能动,和你一样肋骨骨折,内脏出血,估计要养一段时间才能下地。”
“他的伤重不重?”我强撑着问。
我每说一句话都疼得像吞刀子,每说一个字身上的力气都会被抽干净,喘很久力气才能慢慢恢复。
“和你差不多吧,那些人被警察抓走了,正在审讯。”刘天会读心一样,把我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摸了一下水温说:“喝一口润润嗓子。”
杯子里有吸管,他递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紧绷着的嗓子有一点缓解,我又喝了一口才喘着气停下来。
“帮我打个电话。”我歇了一会儿说。
他拿出手机,问:“给史兰?”
我点了点头,电话拨了过去,刘天说:“乐怡醒了,想和孩子说两句话。”
之后他把手机放在我耳边,童童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你好了么?我们能去看你了么?”
“妈妈好了,再休息几天去看你们。”我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顺畅。
童童在那边轻声叫了一句:“哥哥,妈妈能说话了。”
元元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妈妈,我们明天去看你好吗?那天晚上很吓人。”
我又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听兰兰阿姨的话,妈妈好了就去接你们,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跟陌生人走。”
元元郑重地保证:“妈妈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照顾弟弟。”
挂了电话,我全身脱力,刘天摸了一下我的头说:“烧退了,前两天还发烧。”
“谢谢你照顾我。”我无力地笑了笑,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能够无障碍地和人沟通的感觉真好。
“乐怡,你好了以后离开帝都吧。”刘天忽然开口。
我一怔,不理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低头想了想,对我说:“避一避风头,有些人即使被查出来,也可能因为证据不够而不了了之。”
我明白了他的话,也不知现在该如何回答他。
“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刘天说,“昨天接到了驳回重审的通知书,这一次因为事先收集的一些证据,孩子判给你基本上没问题。”
“我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开庭?”我焦急地问。
好容易盼来的好消息,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缺席而耽误了,心里有点着急。
“不会,楚毅这一次说不定会主动放弃。”刘天给我剥了一个青桔子递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固执伸在那儿的手,只得张口吃了下去,他耐心地把桔子一瓣一瓣喂我吃下肚子才缓缓开口说:“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孩子的事顾不上了。”
我问:“他怎么了?”
“涉及商业行贿,估计会被审查,现在他忙着擦自己的屁股,哪有功夫和你打这个官司拉扯精力。这件事要是爆出丑闻,他公司上市的事就会泡汤,这个时候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我摇了摇头,暗想:原来孩子在他眼里是可有可无的,顺风顺水的时候就想抱孩子回去当宠物养,事业上出了状况就顾及不到孩子了。他嘴里所谓的会好好待两个小宝一辈,怕也只是随口说说。
尽管,我从未想过把孩子给楚毅,听到刘天这一番话也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两个孩子的亲生爸爸竟然是这样的人,我都不知道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以后,我如何评价他们的亲生爸爸。
刘天看我说了一会儿话,神情有些倦倦的,于是把椅子拉到靠墙的位置,关上百叶窗,调好空调温度,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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